孩子这时却不出声了。他张口又闭口，反复几次，连脸都泛起不明显的红，依旧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像是一只贝壳开开合合的河蚌。
“是看不懂么？”
“不是，是……”孩子吞吞吐吐地说，停顿了几秒，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闭了闭眼，小声道：“是我不会读。”
“不会读就把不会读的部分跳过去。”青年注意到孩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不会读的部分比较多？把会的部分读出来就行，我听听。”
“也不是，是我……我……”
孩子咬牙，脸上窘迫的红色更深了：“我……这一页……都不会。”
“都不会？”青年疑惑重复了一遍，随即想到了一个可能，神色惊讶地盯着他：“你不识字？？”
孩子沉默地，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完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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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他之前曾预测过“规则”受损对主角产生的具体影响。在原文这类型的古早里，男主角一般早慧，孩童幼龄就能掌握同龄人远难企及的知识，夸张一点还能自主创业、有自己庞大的个人资产或者解开什么世界级谜题、享誉神童之名，又或者是踏入地下世界，成为最年轻的杀手、雇佣兵、“暗夜帝王”，原文也不例外。在原文里，面前这个孩子虽然在津海沈家被刻意冷落得不到少爷该有的待遇，但他的母亲在过世前教了他很多，外加他自己自学的知识，足以让他有惊无险地逃家并且在流落到这边以后逆风翻盘。白景猜测过受损的“规则”可能会对这部分有影响，也做了对应的简单预案，但他没想到这个影响竟然会这么大。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规则”完整度明明还在70％以上，为什么男主角会受到这种起码要在50％以下才会出现的影响？
这种特殊情况……记录、上报、写说明……以及后续已经做好的一系列计划全部都要调整，有关这个男主的学习计划基本上都要重做……任务者有些头疼地想着，很想抬起手揉揉眉心。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需要把计划推翻重做的变数了。
退休任务果然麻烦。
白景平复了一下情绪，对孩子说：“把你之前的经历给我完整说一遍，记得的全部说出来，越详细越好。”
他要看看到底有哪些环节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