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乙!
“监察院。”
燕小乙的剑脱手而出,伴随一声闷响,免免被剑贯穿,死死钉在地上。
本是和范闲约好要浪迹天涯的,现在看来,连离开都成了奢望。
“陛下死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哪位皇子登基,都不会动你叶家。”
今晚诸事顺利,希望京都不要出变故。
范闲脚步沉重,脑子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强忍疼痛,李承泽撑着手臂往前挪动。
李承泽连背影都透着疲惫,谢必安来不及备马车,李承泽就这么走在深夜的街道上。
“既然是听说,那就做不得真。”
闲收好巴雷特从树上跳下来,一步步走到叶流云面前。
“免免……”
燕小乙扶着李云睿起身,路过时一把收回剑,免免身躯颤抖几下,终究是闭上了眼睛。
“姑姑,你深夜来访,就是为了杀我?”
“喵呜!”
“姑姑知道你是个识时务的孩子,如果你……”
“必安,好生安葬了。”
“姑姑听说,你和范闲滚到一张榻上去了?”
他也说不清楚。
李承泽面上惊慌,全然不见方才那镇定自若的模样。
李承泽神情呆滞,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鼓掌。
一口鲜血吐出,李承泽跪趴在地。
“嗖!”
“承乾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噗!”
免免身上全是血,微张着嘴,小声呜咽着。
上一世,燕小乙受李云睿调遣,也参与了大东山一战。
李承泽一声惊呼,起身要去看免免伤势,反被燕小乙一掌打在背上。
谢必安觑着他的脸色,双手捧着免免的尸体,在院子里那树山茶花下挖了坑,仔细给埋葬好。
难怪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少了燕小乙。
“那你母妃呢?连你母妃都不要了?”
“你的时间不多了,明日午时太子登基,如果横生枝节,我保证你母妃是第一个死的。”
谢必安葬好免免回来,李承泽已经换了衣服,正打算出门。
“叔,你现在马上回京都,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李承泽,千万别让他死!”
眼泪啪嗒啪嗒,尽数砸在免免身上。
“那就,多谢小范大人了,如此一来,老朽也可以安心归隐山林了。”
谢必安被人刻意引开,回来就看见自家殿下浑身是血、涕泗横流的模样。
“是。”
“免免!”
可是免免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蹭着他手背撒娇了。
京都?
“殿下!”
“我现在就是亲王啊。”
“这远方,我怕是去不了了。”
“免免……”
“秦家的兵马就在城外三十里待命,我要你去拖住陈萍萍,等到太子登基,我许你亲王之位。”
“那他把剑架我脖子上是什么意思?”
李承泽沉默不语,李云睿一个眼神示意,燕小乙的剑轻轻划开李承泽的皮肉。
“你好好想想,是现在就死,还是跟我合作,保住你母妃。”
“姑姑原也不信,可是你前天晚上亲自送范建一家出城,实在惹人生疑。”
“他在为登基大典做准备呢,陛下死了,太子顺应天命,登基为帝理所应当。”
“陛下,死了?”
李承泽也收了笑脸,冷冷瞥一眼拿剑指着自己的燕小乙。
“姑姑!”
燕小乙是九品巅峰,虽然无法与大宗师一战,但是他的箭术出神入化,依靠偷袭,也能掣肘庆帝。
“殿下要去哪儿?”
谢必安是习武之人,耳
他慌忙跑进来扶李承泽,李承泽却是失了力,抱着免免的尸体,无声哭泣。
“姑姑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
言外之意,你们随便斗,只要不动我叶家,陛下的死因,便不会被外人知晓,我也不会再掺和你们俗世的事。
其实李承泽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他连人命都不在乎,怎么就受不了一只猫的死呢?
今天不见燕小乙,难保不是李云睿留他在京都另有打算。
双方达成共识,范闲带着五竹下山。
他到底是在为免免的死而哭泣,还是哭自己这作为棋子的身不由己,亦或是听李云睿说范闲死了而后怕不已呢?
“是啊,我找的刺客,你那范闲,多半也活不成了。”
一个黑色影子疾如闪电般窜出来,李云睿只听见一声猫叫,下一瞬,便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
“你是姑姑的侄子,姑姑怎么会杀你呢?”
颤抖着手抚在免免身上,几次抬手,都没有勇气拔下免免身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