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听到男生突然起身贴近，在他耳边说了句“抱歉”。呼吸间的气息扑打在皮肤上，连带着高热的体温都好像染到他身边。
手机亮起的荧光很弱，照亮的地方不过巴掌大，从别人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团一动的光圈，主人公的动作也是隐匿在黑暗中。
握着屏幕的手一松，手机在地面旋转了一周滑落到阿水的脚边，贴着有些磨损的白色鞋面。
冷冷地说:“你碰到我了。”
怀曜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况且对方还是个男
拎着袋子的阿水不耐热，鼻尖上浮了一层汗，埋在围巾里还会弄得黏糊糊的，索性趁着没人看见就把围巾拉了下来。
没轻没重地还捏了一下。让阿水打了个激灵。
空荡荡的卫衣下摆里，屁股都遮不住的黑丝裙子堆在腰上，富有肉感的腿部上绑了一圈腿环，一开始怀曜以为是衬衣夹，但是看男生的打扮，哪里是需要衬衣夹的样子。近乎是真空着就走了出来。
封闭狭小的厢体，几个男生围成一圈，正正好把他堵在最里面，又闷又热的。
“你们呢?谁有电啊。”
一阵声音从阿水头顶传来，离阿水一指距离不到的人应得不轻不淡，说话间吊儿郎当的。
阿水沉默地提着手里的带子。埋在围巾里的嘴唇周边因为呼出的热气湿乎乎的，有些难受。
他蹲下身的姿势标准，肩脊的阔肌挺拔，在贴身的运动衫上显出完美的线条。
一个男生摸了摸耳朵，然后突然叫了一声
“曜哥你照个灯啊。”
“什么东西软成这样。”
怎么还没到。
从衣服不是衣服，绳子不是绳子的几个勾丝的缝隙里，勒出几道饱满的肉弧。
没电了就好，不然还得把围巾围上。
刚刚说的凉快纯粹视骗人的敷衍话术，阿水憋屈地舔着唇上的汗水。
阿水:……
刚刚倒是看见了，404的那张脸。
手机屏的灯光不亮，只有离近了才能看清。
他划拉下屏幕手指停在手电筒的标志上，刚要亮出一道光束，发红的电量配着提示音突然弹出界面，然后下一秒迅速黑屏。
他盯着足尖，脚下突然传来一阵震感，紧接着电梯天花板上的灯光滋滋几声迅速熄灭。
阿水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他之前看他外面就套了一层卫衣，里面起码会穿点什么。
阿水觉得没意思就移开了视线。
“曜哥，干嘛呢?”那人似乎是在找同伴，双手摸索着，摸到阿水胳膊上。
他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就像缩进壳的蜗牛一样将头低得更低了些。
阿水苦大仇深地揪了一下脖子上缠得比较紧的布料，弄得松松垮垮的才舒服地待在原地不再乱动。
“我也是。”
男生喉结上下攒动。
阿水听到电梯键被摁动的声音，确认是停止运作之后，阿水简直两眼一黑。
阿水下意识攥紧围巾。
电梯上升的速度诡异地慢。
刚松手的第一反应居然还下意识想问那个404的刚刚碰他哪了，见鬼。
怀曜垂眸，眼神动了动，指腹轻轻压着手电筒，让光不那么亮些。
男人蹲了下来，没开手电筒，只是把手机屏亮着，阿水识趣地给他腾了一点位置。
手机的荧光角度意外刁钻，隐隐约约照到了男生微拢的腿根，在蓝色荧光下依旧白得晃眼，跟块豆腐似的。
怀曜微一偏头，黑暗里不知道谁往这涌动了一瞬正好撞在手腕上。
下转着手机
他这句话说出来，电梯里都安静了一瞬。
“断电了?”
男生看样子是捡完东西了，这时候俯身是打算把手机捞起起来。
怀曜漫不经心弓下腰，在不经意看到余光的景象时，心脏漏了一拍。
温度才降下来一些。
“捡个东西。”
“明天回去还有比赛，看你运气好不好。”
“靠，耳机落赛场了。”
阿水刚刚没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到地面上的声音，不知道他在找什么。
对方顿了一下，讪讪地笑，年轻人摸了摸头发，脖子有点红，也幸好现在黑灯瞎火的没人看他。
“妈的什么破信号。”踩着花里胡哨球鞋的男生一脸无语。
“……”，男生转了一下手机塞到兜里。
“喂，不是吧。”
“下午就用光了。”
也确实是只穿了一点。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后颈一阵发麻。
阿水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忍气吞声地，他很小心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一行人是本省高校篮球队的，因为最近训练赛，想图个方便就索性在比赛场所的附近租了几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