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被插得向前倒,周敬霄笑着扶住他,成君彦本来很生气,抬头看周敬霄脸上一扫平日阴郁的笑容,那笑容干净得像被照亮的初雪,他就不和他计较了。
他抱着周敬霄,晃晃相扣的手,“这次我不是来还的。”周敬霄听他继续说:“本来给你带了饺子,但是等你等饿了,我就一会儿吃一个,一会儿吃一个,就没了。”
周敬霄:“嗯。”信息素开始变少,身上的疼痛几乎全部消失。他在成君彦的后腰捏了捏,“成君彦,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腺体液的事,是我欠考虑。”
成君彦很安静,在他眼前,有一颗小小的信息素,落在周敬霄肩膀上。
“没成功之前,不想告诉你,成功之后,觉得没必要告诉你。”周敬霄找他的脸,“你在听吗?”
成君彦戳他肩上的泡泡,那小东西跃起来,钻进他的衣领里。成君彦什么都没说,跪坐着,两人面对面,成君彦脸上的红潮还未完全散去,他神情认真:“我还是会还给你。”
“但不是为了划清界限。”他抬手帮周敬霄挽起耳边的碎发,“笑笑,我们折腾了好久啊。”
听到这话,周敬霄眉间没有舒展开,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成君彦眼瞅着在他身后,仅剩的一颗信息素停在半空中,就好像和周敬霄一起在看着自己。
他有点想笑,但是绷住了。他握起周敬霄的手,“虽然我现在有点不体面,但是……”他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因为周敬霄微微歪头,那气泡球也变成斜的,跟主人一样姿势,如果有脸的话,恐怕也会是一样困惑的表情。
原来信息素是他心情写照,成君彦清清嗓,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握,“周敬霄,我不用身体还你,用别的行么?”
“用什么?”周敬霄问,那颗信息素在他身边有些不安的轻晃。
成君彦说:“昨天看见我那小房里的海棠树了么?”
“那树是我从我家四合院里移过来的,之前也种在七号院来着,但是那段时间快死了,就没让你看。我小时候,刚会走,也走不利索,在外头看见个快蔫死了的小树杈子,死活不走啊。”他讲起故事来总是绘声绘色,“跟我姥爷哭,就要,姥爷说一个枯树枝子有什么好要的。”
“我那么小又说不出来个什么,姥爷懒得管我,给我栽到墙根儿了,还给我做了个小水壶,姥爷抱着我,我抱着水壶浇水,还真给我种活了,一到下大雨刮大风的时候我心疼得不得了,跑出去抱着、护着,后来我长大了,树也长高了,我年年过生日,树也年年开花。”
他看着面前的人,“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什么呢,人和树其实一样,都要细心对待,好好呵护。我挺会种树的,应该也挺会爱人的,你看,我用这个还给你,可以吗?”
周敬霄面上没什么表情,那颗信息素先上升再转了个圈,“你说的这个是?”
“就是你想的那个。”成君彦说:“我会好好对你的。”他薄薄的眼皮撑起,眼神认真,“好吗?”
“不好。”周敬霄说,可是那颗信息素却闪烁着光芒,欢快地起舞。
成君彦笑着对它伸手,“来。”
小球听话地过来亲近他的手指,他引着小小的透明球飘过来,让它在周敬霄的无名指停住,信息素慢慢变得很小很小,不同的切面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像一颗钻石。
他懂信息素所表现的才是周敬霄最真实的内心,于是他托起他的手,轻轻亲吻上这颗钻石,也亲吻着爱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