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不太好,首领的愈合能力在下降。”马里斯握笔的手顿了顿,他与雅尔塔的父亲曾经是战友,作为长辈一直希望他能够放下心中的仇恨,过得轻松一些。虽然不知道这只雄虫对雅尔塔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既然愿意用生命去守护,那分量必然不低。所以没打算隐瞒:“雌虫再强悍也是血rou之躯,细胞组织在被严重破坏后,自愈能力也会随之减弱,哪怕是s级雌虫,承受那么多枚光弹,能活着已经是万幸。”闫凯眼神闪了闪,指甲掐进掌心,留下一个又一个暗红色的月牙。大约隔了半分钟,极为克制的小声询问,却也在字里行间泄露了一两分情绪。“马里斯医生,他的翅翼还能复原吗?” 是不是想吵架?极北之地的暴风雪只要开始就没完没了。夜晚过后整个隆科达已经积蓄起一层厚厚的雪,目光所及只剩白色。托卡尔顶着狂烈的北风,疾步行走在西侧连廊,左顾右盼,行色匆匆,像是怕被什么虫看见。不过很可惜,是祸躲不过。某只虫早早就等在雌虫必经的转弯口,见他过来笑容明媚灿烂,举起一只手挥了挥:“嗨~”托卡尔目视前方,面色如常,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原本抬起向前的脚快速收回,侧身旋转,黑色的披风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掠过地上刚刚积起的雪花,带起的风将它们再次卷散。他在心中冷笑,这条连廊应该拆了,明天就去工程部走一趟。诺兰从护栏上跳下来,望着雌虫越走越远的背影挑了挑眉。有意思。破天荒头一遭遇到一只见着雄虫扭头就跑的雌虫。不过心里仍然生出一点郁闷,长这么大好不容易遇到一只想要亲近的雌虫,结果偏偏对他不感冒。诺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金发金瞳,他的家族在隆科达是出了名的漂亮,虽然他长得更像那不太熟的雄父,但在这小地方应该也算得上是一只漂亮虫,这雌虫怎么还看不上他呢?“结果怎么样?”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雄虫背后传出。诺兰回头,颇为无奈的撇了下嘴,垮下肩膀:“雌父,您之前说没有一只雌虫会拒绝雄虫的主动邀请,我现在很遗憾的告诉您,人家非常明确的拒绝了您唯一的雄子。”“拒绝?怕是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吧?”雌虫斜他一眼,直接拆穿,显然他刚刚就躲在暗处。
“您怎么还偷看?”“碰巧经过。”“闲着去哪儿经过这里?”“来找我那不成器的未来继承虫,准备问问他后续怎么打算。”“托斯利亚的当家虫可不是我。”“我现在就让给你。”诺兰:?您老人家未免太随便!“雌父,您说我应该怎么办?”阿尔亚拍了拍自己虫崽的肩膀,出馊主意:“死缠烂打总是没错。”不过一家不出两种虫,诺兰显然也是这样的打算。“问题我现在压根堵不到他。”“放心,很快他就不得不跟你交涉。”诺兰两眼放光:“说来听听。”“刚刚王宫发出告示,希望贵族能够出资一同安置遗留在宫中的虫民,说来也巧,我正好经过,正好没带自己的名章,正好又带着你的名章,反正托斯利亚商会迟早是你的财产,就当帮帮未来儿媳的忙,我就把直接把这件事给摘了下来。”诺兰盯着阿尔亚Jing致漂亮的脸,总觉得他们家族还能经久不衰大约是虫神怜悯,赏口饭吃。按照隆科达之前的规矩,各大家族的当家雌虫必须是冠雄虫姓,而托斯利亚却是阿尔亚的姓氏。说起阿尔亚这一生也是充满传奇,虫神好像特别眷顾这只雌虫。托斯利亚上任家主到死前都没生出一只雄虫,而巧了阿尔亚因为常年跑商不知在哪儿怀了个蛋回来,好巧不巧赶上家主咽气前一秒破壳,好巧不巧居然是只雄虫崽,这家主之位就这样顺利传到了他手里。过去托斯利亚商会虽然规模也不小,但与其他贵族相比那根本不值一提,到阿尔亚手里之后,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办法,仅仅十年便把托斯利亚商会做到进出口第一,他们家族也荣登隆科达财富榜首。当然,最令虫津津乐道的必然要属阿尔亚的情史,坊间流传着不下百个关于他的风流韵事。毕竟雄虫大多凉薄,雌虫想要受孕必须需要强大的Jing神力支持,而这只雌虫从未做过婚约缔结,名下却有两只虫崽,一雄一雌,足够让虫羡慕不已。诺兰凑到自己雌父身前,拇指对食指搓了搓:“您确定不会破产?”二十余万虫口,这一天光吃饭的开销他连想都不敢想阿尔亚却是完全不在意,反正用的是家族财产又不是他的小金库,真要破产那也是诺兰不是他。“托斯利亚商会要是倒闭了,你就想办法去入赘,左右饿不死你。”诺兰默默竖起大拇指:“果然还是您有办法。”阿尔亚挑了挑眉,接下自己虫崽拍过来的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