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与孟克佩勒松内布小时有着一定羁绊,而上次神庙中的对话,实际上楚司译已经将对方纳入了自己朋友的范畴之中。楚司译一定是不想孟克佩勒松内布出什么事的。他撩开轻纱,欲进去。但眼前一幕,令楚司译僵硬在原地。有些回神后,他一把将绸纱拉回原位,背立着,脸颊因为看见了什么,而升起热度。俄顷,里面的人,与他拉住同一块儿绸纱。孟克佩勒松内布声音透着一丝沙哑,他自嘲道:“抱歉,让你看到了,我一定很脏吧。”楚司译没敢回头,刚才一幕带给他足够冲击,足以让孟克佩勒松内布整个干净、纯洁的白月光形象,从人心中磨灭…但当他听到对方话中的自嘲时,他心中觉得孟克佩勒松内布不该是这样的。他脑海中也联想起了之前贾胡提在马上和他说的一些事,他虽当时没听完整,但重点还是听到不少。再加上…在蒙凯帕拉梦境中看到的小孟克佩勒松内布,当时他跟在那位老祭祀身旁,奇异的走姿…楚司译大概猜到了什么。楚司译依旧用的敬语:“祭司大人,对方早已经死了,你也不必这样继续折辱自己。”孟克佩勒松内布拉住纱绸的手不由紧缩,视线直直盯着自己只距楚司译半指距离的手。想触碰,却只觉自己的身体,肮脏得彻底。但是,终于…不用那么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他面前,可以剖开自己的心给他看,也是一种少有的实诚了,对吗?他嘴角苦涩地向下压:“心里抗拒,可身体已经…太久,无法拒绝。”这话的意思,楚司译自然听懂了,却还没想好怎么出声。面对楚司译的沉默,孟克佩勒松内布指尖被自己掐得泛白。楚司译对他的态度,难道会和他预想的相反吗?连对方的一点同情,最后也得不到吗?孟克佩勒松内布眼中痛苦、苦涩。也许他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烂在过去,烂在回忆里,不敢再奢求什么。他派人在宫廷里观察过,连蒙凯帕拉对其的攻略,似乎也还未见成功。至少,楚司译心中似乎有他的恪守与顾虑。那他呢,他清楚,自己肯定比不上蒙凯帕拉,所以他不会奢求太多,只想趁能触碰到他时,能得到他一些关注就好。蒙凯帕拉,这位埃及的王,此番谋略似乎胜券在握,但他心中总隐隐不安,总觉得,楚司译会被在一场浩荡中,一如三年前,被他们弄丢了、消失不见了……楚司译没有忘记自己一开始找孟克佩勒松内布的目的,虽然他猜测应该就是对方将他带到了阿蒙神庙,但是对方遭遇与情绪波动,让他现在根本开不了口。
“楚,我也可以这样叫你吗?”孟克佩勒松内布声音,有种绝望的破碎感。楚司译听后身体一僵硬,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刚才…也这样叫过我?”孟克佩勒松内布眸色变化,抓着绸纱的手,暴露出他此刻内心的紧张,他解释道:“刚才只是察觉到你来,想叫住你…没有别的意思…”楚司译着实被这解释弄得晕乎,因为…这种事…为什么要叫住自己?期待自己撞破吗?孟克佩勒松内布这是什么扭曲的心理。是的,扭曲心理…楚司译反应过来,心下微沉。孟克佩勒松内布从小就经历着那样的事,在森晚整理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怎么会不扭曲?“是…不能叫,对吗?”孟克佩勒松内布的每个字,都透着小心翼翼与无尽的失落。这样的他,陨落在神像前,让自己沉浸于无尽黑暗的Yin沟中。楚司译不知道别人听了这话是什么感觉,反正他不好受,更替孟克佩勒松内布难受。“不是…”他否定道。楚司译不知道自己仅仅是在一个称谓上的应允,就让孟克佩勒松内布脸上褪去了惨白、嘲弄自己的笑。眼中闪烁着满足,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滂沱大雨中落难的流浪狗,有人为它撑起了伞。“但是…”楚司译话伴随着转折。这道转折,令孟克佩勒松内布眼中仅仅升起一秒的满足,立刻消退殆尽。“你得告诉我,你的目的。”“将我带到这里,让我看见…是为什么?”有了蒙凯帕拉这个男人给他的前车之鉴,明明在最不可能去防男人的时代,楚司译却多了疑虑和考量。他得知道孟克佩勒松内布这么做的理由,一个合理的理由。孟克佩勒松内布手指悄悄靠近只是那只距离半指的手指,只隔着几毫米时才停下,中间虽然有缝隙,但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手指的温度。“朋友。”他苍白地吐出这两字。朋友?听到这两个字时,楚司译心中咯噔一下。他转过身,孟克佩勒松内布身上的衣服完整,只是发丝略微凌乱,耳根处的chao红还未完全消退下去。因为楚司译突然转身的动作,令孟克佩勒松内布悄悄靠近的手,瞬间缩回,他眸中带着回忆:“你以前说过…再次见到司译大人,告诉他,我们以前见过,埃及一直有位真诚的朋友,等着他…”楚司译指尖微动。见楚司译目光柔化的反应,孟克佩勒松内布继续道:“你还说,司译大人要是知道有这样一直牵挂着的朋友…告诉他,他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