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之中,一面大旗迎风猎猎向阳而行,蜿蜒大军带着粮草辎重浩浩荡荡跟上,大旗上,赫然是一个“陆”字!五日后,正是那幕僚将信送到邢阳前线之时,能在柯栋材手上当幕僚,自也非愚蠢之人,他晓得前线事大,日夜不停往前线赶去,竟是追上了前面一个信使,与其前后抵达。而积压着三封信,一次性拆开之后的郭继虎,却是人已经傻了。侧将急忙问道:“将军,可是宣城侯信中说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这侧将与郭继虎乃是同村一起长大的伙伴,情同手足,之后又一起追随顾泽成起事,数次在刀枪箭雨中同生共死,不止是深得郭继虎信任,便是顾泽成也视之为心腹,此次让他辅佐郭继虎,也是顾泽成放心放下邢阳大军的原因之一。顾泽成不在军中这样的绝密消息不曾瞒过侧将,这三封信,郭继虎就更没理由瞒下了。他便把三封信递给了侧将,自己一脸烦躁地吼道:“来人,给我将宛城的信使叫来!”郭继虎只觉得宛城那边的情形比邢阳此处的更令他头疼。如果说邢阳这边的情形是刀尖跳舞——一旦顾泽成不在军中的消息传开,不说军中上下如何哗然、军心如何不稳,建始军那头,顾用只怕会连夜起大军强攻而来,刀尖上跳舞,绝对没有半分虚言。可这刀尖上的局势好歹还在郭继虎的掌控之中,宛城那头,皇后、妃嫔、顾泽成的子嗣……甚至还有柯栋材的性命和顾泽成起家之地的安危,这样的大事,郭继虎如何能拿得了主意!侧将火速看完三封信,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待信使和幕僚被叫来,郭继虎一问宛城情形,那信使出城时还好,言道宣城侯正全力追查方妃下落,看样子似乎有眉目了云云;而待到那幕僚说话,幕僚却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郭大人,求你救救我家侯爷吧!他也已经落入皇后娘娘手中了!”郭继虎大吃一惊:“什么?!老柯竟也被那毒妇抓了?!”幕僚于是把自己跟着柯栋材追查方妃下落、柯栋材怀疑陆青殊、决定动用城防军的事一说。郭继虎立时拍案叫好:“老柯这次果断!就不该信那些酸儒之言,什么不能对皇后动粗,我呸!那样的毒妇,暗算陛下子嗣,她算哪门子的皇后!”但他见幕僚表情跟个苦瓜一样,不由又皱眉问:“老柯既然都想到了动用城防军,如何能被抓住?难道是动手晚了?”
幕僚愁眉苦脸:“下官奉令去寻韩统领,命他领兵入宫,便被他直接扣下来,再后头,连侯爷也被他抓来了……”郭继虎与侧将都是心头一跳:“你说什么,韩肃反了?!”如果陆青殊只是用各种Yin谋抓走方妃、甚至抓到柯栋材,再半胁迫地控制了宛城,这都没什么,她不过一介妇人,但是,韩肃那可是不逊于郭继虎的猛将,深受顾泽成信重,否则不会把守城之责交给他。这样的大将反了,意味着这件事比郭继虎原本设想的还要严重,陆氏在宛城有了一支大军!侧将不由忧心忡忡:“皇后……”他在郭继虎瞪视之下改口道:“陆氏只怕一开始就是冲着宛城城防军与宣城侯去的,其所谋甚大,就连谋算方妃,也不过只是个幌子,让宣城侯误以为只是后宫争宠夺嫡那些事,这才放松了警惕……”郭继虎一脸Yin沉:“我们先时只当她是个有些武力的妇人,现在看,这分明是一只随时会吃人的母大虫,可恨老柯这混账,竟被这毒妇算计得死死的,他死不足惜!却是可能会坏陛下的大事!”郭继虎来回踱步,一脸焦躁:“不行,宛城和大军绝不可落入陆氏手中,粮草大仓皆在宛城,更不要说一支大军在背后随时可能咬上一口……老子要发兵!”侧将和幕僚却是同时道:“将军不可!”侧将理由充分:“将军,若咱们分兵回宛城,前线这里,顾用岂能看不出端倪?届时若前线战事有误,只怕后果比宛城那头更严重……”幕僚也是道:“将军,那位皇后娘娘心思叵测至此,连侯爷都着了她的道,更不要说她手中有大军,便是将军发兵回去,也未必救得出侯爷与方妃娘娘……何不让我将此事报予陛下,哪怕前线战事再急,只要陛下肯回转宛城,韩将军那里兴许便会动摇,没了大军,她再如何也不过一介妇人……”郭继虎与侧将对视一眼,均是无奈。要是顾泽成在军中,那还说屁,他们何必这样费脑子,直接听令就好,至于这样忧虑吗!想到这幕僚乃是柯栋材心腹,且一介书生翻不出什么浪来,郭继虎索性便道:“陛下不在我这路军中。”幕僚目瞪口呆,随即,他忽然哭道:“侯爷!”他却也是个聪明人,猛地反应过来,如果顾泽成不在邢阳渡,那这头的情形全靠郭继虎扯着大旗唬住顾用,又怎么可能分兵去救柯栋材!可怜侯爷并不知道陛下不在军中,还接连几次派人传讯。连柯栋材一个手都知道郭继虎不能分兵回宛城,郭继虎理智上又如何不知。≈lt;a href=”≈lt;a href=≈ot;/zuozhe/phg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phghtl≈lt;/a≈gt;” title=”樱笋时” tart=”_bnk”≈gt;樱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