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栋材心中更是觉得,今日这番撕扯,帝后失和之事已然不可遮掩,后妃之间更是再难言什么和谐,唉,他留守宛城,只怕要多加小心,不可令皇后与方妃之间再生出什么事端来!然而,随着大军开拔,宛城皇宫却并没有因为顾泽成这皇帝的离开而冷寂下来,皇后不时便大宴诸夫人们。柯栋材令人监听的席间那些言语,便是他听了也觉得十分不安,只能加紧宫中的看顾,想到那日皇后娘娘的眼神,柯栋材只觉得只怕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只是,他作为留守宛城的主事人,又哪里有那么多空闲,大军开拔,是需要许多粮草辎重的,这都需要他居中调度,随着开拔越远,源源不断的民夫、运输都需要跟上。便在前线传回消息,已过邢阳之际,宛城终于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方妃,不见了。此时邢阳山以南,建始大军已经沿大河集结。建始军服饰尚黄,此时,大河水流滔滔,南岸大帐绵延得仿佛看不到头,好像南面黄水泛滥,将半个天下尽皆吞没了一般。明黄色的大军账中一片肃穆,顾用其人,虽不过身逢乱世、趁势而起的一介枭雄,如今放眼天下,大河以南尽皆归附于他,勉强可以说得上是坐拥半壁江山。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面对大齐城池,他连克连下,顾用是真的认为,这天下舍他其谁。直到河北的消息一个又一个传来,直到他派往河北的使者、探报一个个有去无回。顾用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有弟兄在背后说他当年放虎归山,才让他们这些年困在河南不得寸进,若没有顾泽成这头猛虎,河北于他们而言早就是一马平川。但是叫顾用自己来说,当年,顾氏兄弟刚刚为他嬴下一场大战,叫整个建始王朝得以建立,杀掉顾泽玉他已是迫不得已,再杀一个顾泽成……他顾用,毕竟是靠着顾氏余泽、靠着乡梓拥护才打下这半壁江山,如若真来个斩草除根,又该如何面对那么多袍泽弟兄?难道每个为他立功的兄弟都要一个个杀过去吗?顾用对臣属、对自己总是说,南面未曾真的太平,真正纳入治下都需时日,建始朝亦需积蓄力量,但区区顾泽成又算得了什么,一个曾经的阶下之囚,他必会一击而下。但夜深人静,歌舞已歇、醇酒半醒、怀里美人也睡之时,顾用也曾对河北局势无数次后悔、心焦、难以合目。内心深处,顾用知道,一旦北伐,因为曾经的君臣关系,他只能胜不能败。顾泽成败了尚可再寻退路,而他顾用若败给顾泽成,又有何面目去下自己那些下属?岂不是在天下人面前承认,当日他就是放虎归山、就是有眼无珠?不知道是否因为这只许胜不许败的巨大压力,每每有弟兄、或者说是臣僚提议北上,他总是梦到奏报里昆阳大战里面,连老天爷也帮忙的风雨交回、天降雷霆,只是,面对那风雨雷霆的,不是大齐而他顾用。
天命……真的属意于他吗?这样的懊丧与迟疑中,终究还是醇酒更醇、美人更软,纵使只有半壁江山,亦足叫他挥霍。直到顾泽成称帝的消息终于传来,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曾经做过的错误决策带来的恶劣后果,终于不能再让他回避……如今,建始朝亦尽起大兵五十万,甚至已经超过了当年、大齐在昆阳一战中的人数。但毕竟,这些年,顾用并不真的只是沉溺于美人美酒,此次北伐,他联合了大齐。不论是他还是王通,北上、南下,终归是绕不开顾泽成,纵使顾泽成用兵如神,在当今天下最强大的两股大军之下,终究是要被碾压的!想到与王通的书信约定,顾用瞥着帐下探子:“可探得分明,北岸那头是何布置?”探子立刻回报:“回禀陛下,顾泽成大军已经在北岸安营扎寨,旌旗治河不可计数。”顾用眯了眯眼睛:“探得分明,顾泽成的帅旗何在?”在这种冷兵器时代,通信不便,为了叫底下的兵士知晓行军信号,一军统帅往往都要亮出自己的旗帜,往往旗帜所在之处便代表了主帅所在。探子:“顾逆大旗便在中军之中!”顾用嘴角先是一抿随即上扬,果然!他就知道顾泽成终究放本文由企鹅裙死二而而五九一似七整理上传不下当年的杀兄之仇,亲自来报仇了。再次与这曾经被他亲自放跑的下山猛虎隔河相对,顾用心情复杂,紧张与隐隐的恐惧之外,更有顾泽成落入他计划的得意。此时又一名身着赤衣的探子自营门而入:“报——!”这是前线又有军情!顾用扬眉:“报来!”“顾逆麾下大将郭继虎隔河叫阵!”所谓叫阵,便是叫着要与某某决战之意。这个时代,士兵的士气、军心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主帅,一旦主帅死亡、败退,可能就是大军的全面败退,对于个人武力超卓的将领而言,一对一打败对方的将领也是速胜的途径之一,叫阵是最快的约战之法。≈lt;a href=”≈lt;a href=≈ot;/zuozhe/phg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phghtl≈lt;/a≈gt;” title=”樱笋时” tart=”_bnk”≈gt;樱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