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尚靠在教堂的长椅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听。教堂长窗里漏出来一点阳光,照在他脸上,微微有些发白。窃听器里传来两个猥琐的男声——
“就他?一个张着腿在男人底下卖屁股的兔子,要不是黑石这次在美国出了事,这个位子轮得到他坐?”
“怎么着,你不服气啊老李?要不改明儿你也撅个屁股,看是不是明年大哥的位子就轮到你坐了?”
“哎哟,你也别埋汰我了,一般人还真没他那sao劲儿。哈哈哈哈”
沈清尚动了动手指,换了一个频道。
“赵爷,你说黑石是不是就是他给弄死的?”
那头不语。
倒是个谨慎的,这个的命就留着吧。
“我看就是他!不然怎么黑石跟美国人交易了那么多次都没出事儿,偏偏这小子一跟去,美国佬就收到消息了?肯定是他给卖出去的消息。哼,那小兔崽子就是个白眼狼,枉黑石一直把他当宝贝儿似的带在身边这么多年教着,平时仗着自己得宠,从来也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
啧啧,看得挺准啊。
沈清尚的白瓷似的脸颊上透出一抹笑,清秀修长的手指在腿上敲了两下。
这一个把眼睛挖了吧。
“老板,”一个声音打断道,“时间到了。神父说可以下葬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响在说话人的脸上,穿着黑西装的手下挨了打,忙低下头一动不动,大气儿有不敢喘。
“说了多少次了,叫‘先生’,”沈清尚厌恶似得回头看了眼神台上的黑木棺材,“我不是他,不喜欢那么俗的称呼。”
“是,先生。”手下立刻恭敬地改口。
“走吧”。沈清尚随意地挥了挥手,撇过头向着教堂门口走去。
门开了,外头一抹光照进来,照亮了沉郁黑暗的教堂内部,但看在沈清尚的眼里,一切都是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