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已经死去的家人,没有我长大的那一栋公寓楼,甚至原本熟悉的街区也因
土。
的讲师。
我低下头,望着浅绿色的地板,内心突然传来一阵抽搐。这是家乡,这是自
松开的意思,我也就跟她较劲了起来,死死地夹着虾饺不放。
两个小时后。
框的眼镜,穿着一裘淡蓝色的长裙,脸上始终带着不知道真相的笑容。不知道为
心。我动了动筷子,对准了其中一个蒸笼里,那最后一枚晶莹剔透的虾饺。皮薄
说时迟那时快,「嗖」的一声,另一支筷子像离弦的箭
人气质的逸仙。有些忧心的眼神,正望着看着有心事的我。
「我没事,逸仙。睹物思旧事而已。」
为被深海毁坏而在后来重建。
「我说你啊。」少女脸上带笑地问道,「这一笼四个虾饺已经有三个给你造
间里,我难得地和他人聚餐着。坐在对面的那两人,一名身材比较矮小敦实、面
什么,自己唯独有些不想遇到这个人。
在机场工作人员和逸仙讶异的视线里,我跪倒在了地面上,亲吻着这阔别了
是因为仅仅是站在这里,我便又感到了一阵难得的舒心。
这是这座城市最为繁华的上下六商业街。在那用现代的材料装饰得古色古香
色白净、头发已有花白、有着淡淡胡渣,穿着那一套常见的,仿佛永远都是这一
我解开了安全带,从座位上站起身。
「嗯。」我们肩并肩向着廊桥走去,逸仙颇为自然地挽住了我的手,「我们
当我终于被他牵着走到这个专用机场内部时,我才知道我此时已经重新走上了故
一刻踌躇反转,不愿继续前进一般。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故土,要如何面
对这座养育了自己,却又永远地改变了自己的城市。
文化,生生不息地繁衍着。即使经历了异族入侵,经历了外国侵略,经历了同室
这座城市,既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为这片土地已经变了太多;而熟悉,
己阔别了二十年的故乡。这里没有我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伙伴,没有我读书的小学,
就如,归家的游子,发现家中的灯光是亮着的那一般。
的,著名的餐厅陶乐居里,已经是晚饭时间的人们推杯把盏,品茶论道,或是对
孩子还是这么喜欢逞能,明明话说的还不是很利索。」
「重庆呢?」
然而当我的筷子碰到虾饺的那一刻,我便感受到有什么牵制住了我的筷子一
「提督?您没有事情吧?」
「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孤悬海外多年,即便是镇守府内会做中餐的舰娘
我是这个民族的一员。我以自己是这个民族的一员而由衷地感激和自豪。
而另外一人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少女,留着黑色的中短发,戴着红色边
而馅厚,半透明而轻薄的饺子皮内包裹着是整只鲜虾,一口下去便是舒爽的口感
餐桌上摆着几个富有南方早茶特点的竹蒸笼,笼中装着三四件精致小巧的点
眼看着少女脸上带着那一份亲切和蔼的笑容,手上却一直在较劲,丝毫没有
这片土地,是人类最古老的四大文明之一的发源地,是从未断绝的华夏文明
逸仙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迷惘,用牵着我的手温柔地指引着我向着出口走去。
以及虾所带来的那一份海鲜的鲜美感觉,仿若遨游在深海之中,这种精致的点心
的摇篮。这片土地上的子民们,勤恳、老实、重道、聪慧,以千年来最为灿烂的
一双纤细的玉手从侧面按上了我的手背。我从窗边回过脸,看到的是右手上
情感。
「她已经帮您去将行李送到我们入住的地方以及准备入境了……真是的,这
般,仔细一看,是少女白净的手,那双筷子在她手中彷如武器一般,抵住了我的
操戈,甚至在整个民族最脆弱的时候被凶暴的深海舰队致命一击,但这个坚强的
是我童年时期难以忘怀的茶点。
着电子设备和纸质书读书看报,或是大快朵颐。而就在角落的一个极为隐秘的包
民族最终挺了下来。
也走吧……」
那枚闪着光的婚戒,然后是一身红色的旗袍,一头乌黑的头发,显得颇有古典美
没了,不剩一个给我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套装束的白色衬衫和灰色短裤的中年男子,是罗云中将,也是我在军事学院期间
筷子。
多年的大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抒发十余年来孤悬海外时,积蓄起来的那一份
也没有会做这种点心的。回来看见这个,多吃一点也不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