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谢之旸打断道,“挺惊喜的,你以前没有送过我花。你总是说花、戒指还有蜜月都很肤浅
陈随一醒来心里就想着这个。
一位大爷上来跟他打招呼,大爷是陈随对面的邻居。
“你瘦了好多。”
一个多月后,陈随母亲陈晓西归。
陈随敲了两下门,喊:“报告。”
陈随去药店买了点药,又买了一份早餐,都是给谢之旸的。
一直熬到了下课,陈随问前桌:“我同桌呢?”
“大爷,我还有事,先走了。”陈随一点也都不想回忆昨晚的事,直接打断他的话。
少年美妙动听的声音被旧木床摇动时发出的“吱拉”声给淹没。
大爷:“诶呀,不用装啦,大家都懂。昨天你的女朋友还在楼梯口坐着等你呢,小两口吵架是常有的事——”
四面而来的风和谢之旸的头发一起肆意飘扬,大衣的尾摆随风舞动,耳边充斥着风的摩擦声。
他就这样不留余力地撞进陈随的怀抱。
想着想着,已经到了教室门口了。
他昨天已经买好了去母亲城市的火车票。
但是他站在风里,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
当一切准备好之后,陈随发现,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大爷:“小伙子,怎么啦?跟女朋友吵架被赶出来啦?”
这一个月里,他没有联系过谢之旸,他对他有害怕,也有愧疚。
你自己瞅瞅,这好看吗?
看来十有八九谢之旸是不想看见陈随的。
除了风声,别在无他。
疯了!
陈随从学校的围墙翻了出去,直奔谢之旸的家,他敲了好久好久门,但是这一次既没有谢之旸来给他开门,又没有谢奶奶来给他开门。
简直疯了!
可是,这个班级里没有谢之旸的身影。
可是满脑子里但是谢之旸满身红痕的模样。
他在青岛的一坐车厂里工作,这是他来青岛的地迟到了。
“你不也是?”
六年后。
他们彼此相识不过半年,相知相熟也不过两个月,相爱只有那一晚。他们之间没有资格为彼此许下“一辈子”的承诺,他们不过就是在彼此最薄弱之处互相帮助,一起抱团取暖而已。
住他的手。
“陈随,你喝得太多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说过你不会欺负我的,你是负责保护我的……”
“我给你挑了好久,”现在的陈随活像一个委屈修勾,“你不喜……”
陈随还是陈随。他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上学了,一直在打工,赚烟钱,也没有谈过恋爱,主要是不想再祸害别人。
陈随把早餐自己吃了,药放在茶几上,进屋就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不过陈随也好不到哪去。
陈随穿好衣服后,落荒而逃。
到最后,陈随缩在一床角,又哭又笑。
老师还在上课,点头意识他进来。
陈随回到家,坐在那张不堪回首的床上,回想着那一晚他们的肢体动作。
看着怀里的谢之旸,原本白白嫩嫩的皮肉,昨天被他折腾得白里透红。
他该回去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谢之旸一醒来发现他跑路了。
陈随:“什么?”
就很像火辣泼妇村妇,缠着乡下知情,蛮横无理,死活烂打,以死相逼着娶亲……
谢之旸看着同事一个接着一个被家人接走,他孤零零地站在机场:“……”
“我好想你,”陈随把花递给他,“这是我给你买的花。”
北方的初春,风大气凉。
陈随暗声喊了声:“草。”
他越跑越近,与十七八岁的模样重叠交合,如同当年那样,谢之旸的肩膀重重一沉,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前胸后背猛地一震。
“……”谢之旸眼神犹豫着要不要接。
“转学了。”
死直男,都不知道来接我。
他把他当成什么了?难道真的把他当成小姑娘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也挺好,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现在才六点,朝阳正从海平面升起,陈随迎着风在公园里走着。
回重庆的路上他一直想要怎么面对他。
谢之旸怔在原地,回头,看见陈随像年少时那样,向他飞奔而来。
陈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拽着前桌的衣领问:“为什么?”
只不过……那束花真的是品味独特。
“谢之旸!”
前桌一下子就吓到了,期期艾艾地说:“好像…好像是家里出了些事,我…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他的眼睛…眼睛都是又红又肿的。”
回去之后,才发现谢之旸早就走了,地上的衣服没了,床上也没有像原先的那么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