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无论是贡品还是新娘,我都不需要。”
近年青源村风不调雨不顺,粮食歉收,人心惶惶。不知是那个蠢破了天坏透了心眼的家伙称此乃河神之怒,须得向其供奉新娘才能平息河神的怒火。
荒唐,那人若是一头栽进这河中,你还倒信他有几分诚心。欺负手无寸铁的姑娘家算什么事!
昨天在河上你已让那可怜的姑娘回村,并附书信一封言明个中缘由。然而那群人仍是执迷不悟,又送了新的牺牲品给你。
“请你回去吧——”
好生奇怪,昨日那姑娘哭得悲切,这次却沉寂得很,山涧唯有你自己的回声。
你疑惑之际船舱里钻出来一个人,依然是一袭红装,作新娘装扮。
玉指纤纤,掀起了红盖头,那满目的红间霎时流淌出一抹银白,月光似的发丝作髻挽起,金玉珠宝为缀,当真是艳丽极了。
然而这一切都在那风华绝代的面容前黯然失色——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美人一语不发,站在船头静静遥望,便把你的三魂七魄都勾了去。
待你反应过来时已踏上了人家的船,你清清嗓子掩饰尴尬,“姑娘可是青源村人?你可认识昨天被送来的那位姑娘?”
“我昨日已和她说明我不是什么神明,无需送贡品给我,而且我过两天就会离开这里。”
你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却不见有回应,郁闷至极地抬头看向“她”,这才发觉“她”比你高许多。
谁知“她”只是张着嘴指了指自己然后拜拜手,又摇摇头。
“嗯?”
美人垂眸微微一笑,朝你伸出手,于是你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傻笑着牵住了“她”。
“她”握住了你的手腕,烫得惊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你的掌心勾画。
肌肤相触的酥麻感直冲天灵盖,你下意识怀疑了一下村民是不是给你送了个狐妖来。半晌你意识才到“她”是在写字——“我不会说话。”
紧接着的第二句让你尴尬不已,他说他叫叶瑄,不是女子。
“抱歉,因为昨天是个姑娘,就以为你也是……”而且美得这么人神共愤谁能想到啊!
如此说来应是那位姑娘回村后将“河神”,也就是你是个女子的事情告诉了别的村民,他们以为你不要同性便换了个人送来。
在手上写字沟通效率实在太慢,叶瑄写完重点后问你要起纸笔来。
“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点点头,你虽不解却仍是领着他到你的居所拿来给他。
你在一旁候着,心想搬离这里已刻不容缓,谁知道下一次村民还会给你送来什么呢?
“写完了?”
片刻后叶瑄递来宣纸,字迹隽秀清丽,然而笔触都带着颤,最后几个字甚至潦草到难以辨认,他说他孤身一人早已没了归处,村民怕再次被你拒收给他下了药,如今药性已经发作……
“你、你还好吗?”
你惊惶地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像拿了个烫手山芋般不知道该怎么办。
“呃——”
叶瑄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单音节,你终于明白他绯红的面颊不单是脂粉所致。
他几乎是被浸在了这绮丽的色彩中,耳垂、脖颈甚至是指节都泛着大片大片的红。紫眸轻蹙,纤长的睫毛低垂颤抖,仿佛快要盈不住眼底的水光。
活色生香……你竟一时看呆了去,直到被他抓住手腕,灼人的烫意这才唤回你的几分神智。
作为间接的罪魁祸首,你觉得自己该对他负责,“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叶瑄闭上眼点点头以示默许,那一滴泪终究是落了下来,胜过芙蓉泣露、香兰带雪,教人为之痴醉。你不知从药效发作至今他忍耐了多久,但眼下他显然已濒临崩溃。
临时搭建的床铺容纳两个人略显局促,你有些尴尬地坐在叶瑄身边问他会不会解衣带,繁琐厚重的婚服你实在束手无策。
而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迷蒙地望向你,银白色的脑袋蹭在你的胸口,活像只撒娇的大型动物。
“难受的话就咬着我吧。”
你费力地挤进叶瑄咬紧的口腔,先前不察竟让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你的指尖划过,那抹血色直比口脂还要艳丽。
柔软的、湿热的舌尖舔过你的指节,是你从来未曾触及的感受。你心下为之一动,呼吸随着他一起乱了。
他的上下齿关将你衔住,却没有闭合的趋势,美人微微摇头,你荒唐地从那张昳丽的脸上读出了几分舍不得——他舍不得咬你,让你痛。
叶瑄像一杯满盈的水,经不起任何晃动,情热几乎要将他逼疯了。他摇着头试图分散注意力,将发髻蹭得散乱。
珠翠叮当,你恐这冰冷器物伤了佳人,一一将它们取下。于是那一头如瀑的银丝散落,晶莹剔透地铺了满床。你着了迷般勾起一缕发丝落下轻吻,一侧头却瞥见那如雪的耳垂间冒着殷红的血珠。
“简直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