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雨环视了一圈，发现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两瓶血红暗香，荆棘遍布。
温凝雨也被这突如其来弄得一颤。
“走吧。”她说。
“玩我呢？鹤子呢？”
先是一个男人的尖叫声，刺破耳膜，客人们纷纷回头，却瞧见花瓶碎的一地，猩红的火焰一路蔓延，竟直直烧满男人全身。
戏腔婉转而悠扬，如潺潺流水，滑落高山清泉，舒适动听。
“怎么回事？”
台上空无一人，客人们死死盯住同一个地方，直到四周亮灯被全部熄灭——
“哎好了好了，别废话了什么时候开始啊，你这到底青楼还是戏楼啊！”过多的废话终于令某些心急的人按耐不住了。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明明最诡异无样的台词，尖叫，吆喝声却比每一次都要惊烈，每次一次都要……浓郁。
尉白榆的想法不错。
酒，也会是营养剂吗？
瓷白而光滑的圆瓶内，液体清澈，花儿的香味弥漫鼻尖。
“搞什么啊这。”
“啊！”
那人抬头，恰好对上他的眼睛！
原本敞开的大门，不知何时被锁上了！
娘亲没教过他，将军也没有……
温凝雨在前排颤颤落座，不知为什么的，就是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不是水……
舞姿妖娆，舞女们一批批换，客人们的吆喝声也逐渐减缓，不过为了压轴戏，都忍着没埋怨。
“我下次再也不跑了，好乃堂堂公主呢……”她叹息道。
为什么？
“是啊是啊，戏楼还是青楼啊，戏呢？老子的戏呢？”
酒水，尉常晏说：“再等等。”
那种视觉，可真新奇。
温凝雨脚步一顿，忽而盯住那条攀上围墙的紫蔷薇。
当然，温凝雨更是强烈。
尉白榆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两人又跑了好一段路，终于来到玉青楼大门前。
不是突然觉得，是她感受到了，凡人感受不到的诡异。
温凝雨猛地回头。
一人开口，万人跟上。
老板也尴尬，手无足措地塞了几句后便逃了。
百杵对同类以及水源都很敏感，他有些不适应，只能凑近了，用鼻子轻轻闻。
刺鼻的，难闻的，还有一种……
还好，还有人交票，还来得及。
两人买的票在前排，楼内人很多，二楼更是无死角环绕设计。
一声高音响彻云霄，漆黑的玉青楼内瞬间燃起红光！
黑暗中，两人对视一眼，齐齐望向高台。
温凝雨瞳孔猛缩。
正绞尽脑汁，台上最后一批歌女也下去的，紧接着，便是老板妖娆的女声：“哎哟，让大家就等啦～接下来便是咱们玉青楼压轴节目，不知大家是否期待呢？”
走进了才发现，那是红戏服的一截。
百杵缺乏营养，只需放进水里泡一泡，原来花儿，还要泡酒的吗？
老板说完，又贱兮兮补上一句：“北鹤的新曲子哦！”
——
“罪罪罪，断水缠绵，斩落红血，风火起！”
暗香噬营养，特别是水植暗香，可是……
温凝雨直起身子，想不通。
温凝雨这才反应过来，收回视线。
不对！
刹那间人群抖动，桌上的花瓶应声落地燃起团团烈火。尖叫的，逃亡的，坐在原地不敢动的。
想必这玉青楼，比起青楼，也就多了个玉字吧，尉白榆想。
忽然！台上亮起一束灯，光照下，隐约露出一角红色布子。
“吾将腐朽千里，尔等——全部埋葬！”
温凝雨心一下子被揪起。
玉青楼与青楼的区别，就是多了个玉字。
台上悠长的戏腔还在继续：“风火起，风火起，尔等～全部陪
温婉如玉，男子也可以是台上的戏子。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话毕，场内沸腾一片，喊声一道比一道亮，都是期待的
跨入大门，墙边的蔷薇花最先抢走视线，惊讶的是，这里竟不是单独合房，而是多出个大庭院，不同品种的鲜花肆意绽放。至于玉青楼内，正是歌舞潇潇。
“唉，前两年咱们北鹤啊，身子不好，也挺久没复出了，拖大家的福，今晚，咱们为大家准备了一出新戏。”
浓郁的妆容，银片镶嵌的华丽裙袍，凤冠熠动，那尾部秀着龙鳞，如将士铠甲，顶部流苏垂落。
就连原本捧场活泼的白榆都察觉到了不对。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温凝雨将票递给门口的侍卫，摇摇头，“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