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的卧室没有洗手间,所以等室友上完厕所,他才慢吞吞收拾好衣服,打算洗个澡。
李南寻没解释自己不是熬夜,有些话题点到为止就可以了,真解释起来就太较真了。
宋昭也纳闷了,按道理来说,裴过渠不至于喝成不认人地步啊,他一会拽裴过渠的手臂,一会拽那个男人,都没能把人解救出来。
不知道从那一刻起,裴过渠的酒精发作了,在他体内变成了一把火,把他的理智烧的面目全非。
李南寻走神中被提醒,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是睡的有些晚。”
从头到尾,李南寻都没有抬头去看刚才那人的脸,但是他听到了那道极轻的声音,“真真……”好像很累,又很温柔,温柔中却透露着压抑的恨意。
李南寻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他开门进去的时候,合租室友刚好起来上厕所,被吓了一跳,“哦,你才回来啊。”
就是裴过渠把人扣太紧,宋昭拿手机转了两圈,都没有拍到男人的脸。
合租室友是个夜猫子,这个点不睡是正常操作。
这么好嘲笑裴过渠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他们两个认识那么久,就没见过他发酒疯,难得的一次,他当然要为兄弟记录下来。
纠纷。
成武面上是亲和的笑:“年轻人都喜欢熬夜,不过确实要适量,不然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危害了。”
他们一起住了一年左右了,也知道一点李南寻的情况,“也挺辛苦的,早点休息啊。”
也就是因为昨天的零工,才会让他又遇到那个人。
助理的工作很算轻松,就是工资不怎么高,不过朝九晚五还有双休,空闲的时间很多,他会打一些零工。
他大学学的心理学,毕业了在一家心理素质机构当助理,专业对口,不出所料的话,未来他也会成为一名心理咨询师。
以后还是不往那边去了,李南寻思默默的想。
李南寻手上还戴着白色的尼龙手套,把手套摘掉,他回答说:“嗯,今天临时有了新活。”
裴过渠没有失态,身姿仍然挺拔,瞳孔幽暗如一摊死水,似乎刚才出格的人不是他一样。
“昨天没休息好嘛”左武刚送走一位病人,回来问道。
他是真有点累了,因为不擅长熬夜,在加上刚才工作是体力活,这会感觉腿和腰没有不酸的。
夜幕降临,烧烤店里忙起来的时候,脚不沾地,李南寻抽不出来时间想其他的
……
裴过渠放在男人脑袋上的手摩挲了几下,发丝柔软顺滑,想继续往下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一僵,像想起了什么,卸了力气。
那男人感受到力道的减弱,抓住了机会,用力推开这个禁锢自己的人,而后没有丝毫犹豫,也不打算追究什么,转了身就走。
浴室里的大灯有些晃眼,李南寻的眼睛酸的厉害,脑袋也有些昏沉,脱衣服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李南寻想了一下,烧烤店里昨天的酒吧不算近,不至于杯弓蛇影到那里都不敢去了,于是答应了下来。
宋昭把手机放下,才有心思拉这个出洋相的酒鬼,“差不多得了,你想把人家勒死啊。”
是他吧,只能是他了。
休息时间不够,李南寻上班的时候有点不在状态,眼下的乌青很明显。
宋昭有点不解,小声嘟囔了一句,“到底醉了没啊。”
李南寻的心情有些沉重,却不是慌张,毕竟已经过了好多年,当初自己……又是以那样的面貌认识的他。
唯一知道内幕的宋昭,显然没有想拉开裴过渠意思,而是掏出了手机。
成武算是他的顶头上司,三十多岁就开了这家机构,典型的事业有成,平日里对李南寻也很照顾,不同于他名字里带的武字,成武本人温和有礼,善于沟通,是一位出色心理咨询师。
感受到有人想把怀里的人拽走,裴过渠加重了力气,下巴抵在男人的脊背上,手掌收拢严丝合缝的贴在腰上。
他生的很白,有什么痕迹都会看得看清,不过之前没怎么注意过,但是今天从浴室的镜子里,他清楚的看到,腰上红了一片。
是烧烤店来的电话。
李南寻大学经常在那里做兼职,和老板一家都比较熟了,虽然现在有正经工作了,可烧烤店基本都是晚上的生意,忙的时候去叫他去帮忙,时间上不冲突,一晚上一百块,对他来说不算少。
今天应该只是巧合,李南寻刻意这样安慰自己,忽略掉为什么时隔多年,还能听到真真这个名字。
宋昭:“两个男人抱一起什么样子,快松手!”
李南寻换好了鞋,笑笑,“你也是。”
宋昭以为人被吓到,也没拦着对方,对着那男人的背影随意说了一句,“对不住了兄弟。”
下午的时候,李南寻接到一个电话,“喂,南寻哥,今天周五了,店里忙,有时间过来吗。”电话那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