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义从衣服内层掏出了一个油皮纸袋，“但是据我所知，您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父母还生了重病。”
“叔叔，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你胡说。”，楚知乐从戚见山身上
戚见山顺势把手放到了他的嘴边，让他含住了自己的手指。
男孩似是不满在睡梦中被打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咂摸了几下嘴。
他把脑袋往男人的颈窝里埋了埋。
戚见山没接话，只用手推了他一下，“醒了就起床。”
他坐在椅子上，轻轻咳嗽了两声：“李大哥，您也知道我得了重病，但是我很幸运，您恰好和我配型成功。自从知道这个消息，我夜晚就一直睡不着，生怕白白承了您的恩情。”
楚知乐像是没听见，又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
和楚元义配型成功的人是一个农民工。
“叔叔，我们不在京平市了吗？每年跨年市里都会放烟花的。”
楚元义风头过剩，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恰逢他病发住院，所以才有人按捺不住，但却远远不到杀人灭口的程度。
他习惯性地想吸根烟，可是楚知乐靠在他的胸前睡意正酣，让他只能断了这个念头。
戚见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戚见山一早上没有吸烟，这对成年之后的他来说几乎不可思议。
楚知乐安静地跟在男人身边。
他只愣了一秒钟，但即刻就恢复了自然。
他话音刚落，戚见山就卡住楚知乐的腋下，把他拦腰抱到了旁边。
楚知乐揉了揉眼睛，很有礼貌地开口。
他的个子不够高，只能乖乖抬起双手，等着戚见山把他抱上去。
杨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楚元义重新回到车上，拿消毒水洗了洗手，然后那个破夹克扔到了垃圾桶里。
杨冕打量了楚知乐一眼，觉得有意思。
戚见山伸出一根指头，往他的脸颊上戳了一下。
“老大，韩总那边来消息了。”，他无声地说。
“小孩，别白费力气，老大不吃这一套。”
楚元义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又十分妥帖。
戚见山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小孩醒过来。
更何况，楚元义总是能想明白的，不过就是楚知乐要多受点罪罢了。
“早上好，叔叔。”
但秘书没多说什么，楚元义过于刚愎，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他不想触这个霉头。
曾经有人劝他少吸，理由是吸烟会大大增加得肺癌的几率。
楚知乐窝在男人的臂弯里，时不时转下身子。
清晨的海面很安静，好像万物都被覆上了隔音罩。无声无息，独自缄默。
汽车后座放着楚知乐的校服，他闻了闻，上面还残留着小孩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
知乐。”，这是男人，不过是想借机敲打一下楚元义，让他在一个月之后的土地招拍中松松口罢了。
他把那个纸袋塞到了对面人的手里，没等对方反应，接着开口，“李大哥，请您务必给我这个报答您的机会，要不然我会一直寝食难安。”
戚见山不置可否，早死对他来说才是正常，长命百岁反而太过梦幻。
他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楚知乐的舌头很柔软，嘴唇也是。
男孩的脸上还有细小的绒毛，健康的肤色被捂的泛红。他年纪太小，俊朗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
男孩从戚见山的胸前露了个脑袋，冲杨冕吐了下舌头。
戚见山辨认出了他的口型，没什么表示，只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这个逻辑连秘书都能看清，楚元义关心则乱，反而理不清楚了。
两个人走出房间，杨冕在甲板上钓鱼，旁边还放了一套渔具，显然是给戚见山留了位置。
对面的男人从局促到感动，只能把那沓钱收了起来，并承诺会好好配合楚元义治病。
等到两个人从床上起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去见这个农民工之前，楚元义特地换了身衣服，把自己常穿的西装换成了做旧的罗蒙行政夹克。
现在正无意识吸着他的指腹，像是含着安抚奶嘴的婴儿，让戚见山一时竟忘了抽出手指。
戚见山把身边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全程没给多余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盯着水面。
杨冕咬了两下烟头，小孩嘚瑟的样子让人手痒，但实在可爱。
原本这些信息都应该保密，但他还是私下托人调查了。
他没有烟瘾，但吸的很凶。除了出任务，几乎时刻烟不离手。
他知道戚见山不会真的伤害他。
戚见山醒的很早，正是天将亮未亮之时。
“早就不在了，我们要走海路偷渡去缅北，然后把你扔在那。”，杨冕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