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冕叔叔，痛不痛？”
戚见山不置可否，早死对他来说才是正常，长命百岁反而太过梦幻。
楚知乐把脸埋在他的膝头，很小声地掉眼泪，但还是固执地问，“那你会很快忘了我吗？哪怕我们上过床了。”
“你别生他的气。”，楚知乐接着说。
楚知乐像是没听见，又往男人的怀里缩了缩。
他知道戚见山不会真的伤害他。
等到两个人从床上起来，已经天光大亮了。
他没有烟瘾，但吸的很凶。除了出任务，几乎时刻烟不离手。
“叔叔，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杨冕咬了两下烟头，小孩嘚瑟的样子让人手痒，但实在可爱。
杨冕没把他小猫挠人一样的力度放在眼里，只是随意闪躲着逗他玩。
“老大，韩总那边来消息了。”，他无声地说。
男孩从戚见山的胸前露了个脑袋，冲杨冕吐了下舌头。
他蹲在男人面前，把头放到他的膝盖上。
他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这话还轮得到你来说？他是我的老大，别说打我一拳，哪怕捅一刀我也活该受着。”
“早就不在了，我们要走海路偷渡去缅北，然后把你扔在那。”，杨冕吓唬他。
戚见山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小孩醒过来。
楚知乐揉了揉眼睛，很有礼貌地开口。
楚知乐安静地跟在男人身边。
“早上好，叔叔。”
楚知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两个人有过肉体关系，那就理所当然该更亲近一点。
戚见山把怀里的人放到地上，转身给了杨冕一拳。
他只愣了一秒钟，但即刻就恢复了自然。
这是这段时间戚见山说话最多的一次。
“叔叔，你会一辈子记得我吗？”
“那是因为我绑架了你，打了你，让你没有干净的衣服穿，不能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如果不是我，你根本不用遭遇这一切。
杨冕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因为你会抱着我睡觉，会把衣服给我穿，会揍欺负我的人，还会问我怕不怕黑，所以我想你能记住我。”，男孩顿了顿，很坚定地说，“一辈子记得我。”
这一拳力度极大，男人的右脸立刻肿了起来。
楚知乐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杨冕打量了楚知乐一眼，觉得有意思。
戚见山放下手里的木头，“记得你，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我打杨冕，也不是为了你，只是因为他坏了规矩。”
戚见山辨认出了他的口型，没什么表示，只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曾经有人劝他少吸，理由是吸烟会大大增加得肺癌的几率。
戚见山没再看他们，转身进了屋里。
两个人走出房间，杨冕在甲板上钓鱼，旁边还放了一套渔具，显然是给戚见山留了位置。
“小孩，别白费力气，老大不吃这一套。”
“叔叔，我们不在京平市了吗？每年跨年市里都会放烟花的。”
男孩的动作大了点，差点失去平衡往海里倒。戚见山眼疾手快抓住了他，单手把人箍进怀里，冲他的屁股狠狠拍了一巴掌。
楚知乐走到呆站着的男人面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戚见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话音刚落，戚见山就卡住楚知乐的腋下，把他拦腰抱到了旁边。
现在正无意识吸着他的指腹，像是含着安抚奶嘴的婴儿，让戚见山一时竟忘了抽出手指。
楚知乐窝在男人的臂弯里，时不时转下身子。
戚见山没有办法，他的裤子已经被泪水完全打湿了，“哪怕我们没有上过床，我也不
这下轮到杨冕不自在了，“小孩，你也太夸张了，这就能哭出来？”
楚知乐的舌头很柔软，嘴唇也是。
戚见山一早上没有吸烟，这对成年之后的他来说几乎不可思议。
戚见山全程不动如山，安静地看着浮漂。
他把脑袋往男人的颈窝里埋了埋。
杨冕自知理亏，识相地噤了声。
戚见山把身边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全程没给多余的眼神，只是自顾自盯着水面。
他的个子不够高，只能乖乖抬起双手，等着戚见山把他抱上去。
戚见山没接话，只用手推了他一下，“醒了就起床。”
他走进房间，戚见山正在做木雕。
楚知乐抬头，用湿漉漉的，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男人。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你胡说。”，楚知乐从戚见山身上跨过半个身子，做势要打男人。
“你这小孩”，杨冕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