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尘兀自强撑,迤迤然回到自己房内,丹书已将沐浴用的浴盆准备妥当,待夜倾尘走入内间,便可直接入浴。
躺在温热的水中,夜倾尘闭着眼让丹书用布巾为他清洗。
看着夜倾尘极度困倦的神色,丹书有些担忧地问:
"教主,您的脸色看着很差,要不要奴婢叫楚荆过来给您把把脉?"
"没事。"夜倾尘浅浅一笑。"是千尺寒的作用,休整几日便无碍。"
"真的吗?但您今年发作的时间,似乎比往年频繁许多。"
丹书从小便跟在夜倾尘身边,却不知从哪一年起,夜倾尘每年都要来这雪室暂避一月,压制千尺寒的毒性,今年却比往年多了两个月,这让她难免担心夜倾尘身上的毒是不是愈发严重了。
他莞尔笑道:"大概是千尺寒知道它的解方就要来了吧!"
夜倾尘闭着眼,眼前浮现了锺惟清的身影。
从别苑暖阁回到雪室后,夜倾尘整整昏睡了五日。
丹书从未见过夜倾尘身虚至此,以往纵是千尺寒发作最烈之时,教主也不曾昏睡这么长时间。
因为担心夜倾尘的情况,丹书这几日已经唤楚荆过来把过数次脉,每次把脉后楚荆总是一脸悲催哀怨地瞅着她道:
"丹书,老子我子时把的脉,现才刚过寅时。"
这几日大概是楚荆打娘胎出世,过得最苦的日子。
锺惟清比夜倾尘要早清醒几日,这两日不分昼夜发疯似的催动内力想解开锁链,几次都差点倒行逆施,吐了满被子血。
楚荆又是要给他止血,又得让他不要伤了自己,还要伺候锺惟清起居饮食,他简直一个人劈成好几人用。
如今楚荆这睡下都还不到两个时辰,又让于焕七那冷面妻奴给揪了过来,他这个无冥教鬼医大概就快要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医了。
太难了!楚荆眼底心底默默淌下两行清泪。
这两行得等教主清醒之后才能流出来给教主看。
"都已经五天了。"丹书瞪了楚荆一眼。
她才不管楚荆什么时候把的脉,她只知道他们教主尚有鼻息,脉息平稳,却如何都不醒转。
这让她怎么能安心?
楚荆微微叹气,仍是那句旧话:
"教主体内积毒已久,千尺寒又是绝世罕见的奇毒,如今虽有了解方,但藏于血脉内的毒性不可能一夜便能彻底拔除。"
意思便是,夜倾尘得再和锺惟清多交合几次,千尺寒的毒才有可能会完全被神仙骨化解。
"教主昏睡只是祛毒的其中一环,真的不用过于紧张。"
楚荆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摆摆手转身说道:
"你们也去睡吧,教主醒了自然会喊我们。"
看楚荆因爱困踉跄差点跌个狗吃屎的背影,丹书也只能轻轻叹息,对着于焕七说:
"你也去歇息吧。"
于焕七带人劫狱时受的伤尚未完全痊愈,丹书不忍看他面色苍白地陪自己守夜,于是让他先回房休憩。
"我陪你。"
于焕七神色冷淡,语气却十分温柔。
闻言丹书轻轻颔首,重新坐回这几日一直摆放在床畔的椅上,继续守着昏迷不醒的夜倾尘。
翌日接近午时,夜倾尘终于缓缓转醒。
他睁眼望着熟悉的床幔,视线慢慢转移至一室的日光,这才悠悠然想起,自己和锺惟清两人一夜缠绵后,他似乎体力不支,在沐浴时便昏睡了过去。
"……丹书……"
几天没有开口,嗓子眼干的厉害,夜倾尘瞥见床畔有把椅子,心想约莫是丹书彻夜守着他了。
丹书正巧至厨房取了刚熬好的米粥,这几日夜倾尘睡着,她还是按时给他灌喂些米粥,否则几日未进食,夜倾尘怕是要饿出胃疾来了。
推门步入雪室,丹书看到夜倾尘正想坐起身,连忙将热粥往桌上一搁,和于焕七两人跨步上前将人稳稳扶住。
"怎么了?瞧你俩紧张的。"
夜倾尘虚弱地扯唇一笑,丹书听了眼眶却微微地红了。
"您都睡了将近六日,奴婢能不紧张吗?"
听到自己昏睡了六日,夜倾尘虽有些讶异,仍然面色不改地说道:
"本教主没事,睡了六日,如今精神要比闭关前好上许多。"
丹书半信半疑,但既然夜倾尘醒了,那么身体应暂时没什么大碍。
"教主,属下让楚荆过来帮您把脉。"
于焕七说完便准备转身去唤楚荆过来,夜倾尘却开口叫住他问道:
"锺惟清醒了吗?"
"回禀教主,锺将军三日前便醒了。"于焕七回道。
夜倾尘轻轻一笑,低声说道:"他倒醒得早。"
"这几日他如何?"
夜倾尘注视着于焕七问道。
那夜他把人铐在床上肆意撩拨摆弄,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