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a大传统是晚十点半闭校关宿舍大门,但大假期间只遵循一半,不关宿舍大门。
于是平时夜晚空旷的校园仍旧可见三两闲逛的学子,挥发白日还未溃尽活力夜跑的少年人,背着单词的卷王们,行至月亮湖,还可以见到藏在Yin影角落的小情侣。这是大学随处可见的青春靓影,平日为了完成上级任务抓得鸡飞狗跳在此时也在抱着保温杯装瞎吹夜风感慨。
“我的绩效一片无阻,我想起每天路灯下的追逐,那是我抓住的情侣组!”
Yin影们头皮发麻,熟悉的恐惧袭上心头,发挥a大学子独特技能——半秒之内四散溃逃。
要么怎么说本校教出来的大学生体质就是好呢!辅导员低调喝口红枣枸杞水,深藏功与名。
方宁发笑,指着靠近月亮湖边的长椅道,“去那边坐坐吧。”
长短两道身影缓慢行来,影子随着走动方向偏斜,两道逐渐在湖水中汇聚成一道。方宣蹲下身,捡起脚下的鹅卵石,对着倒影的水面扔了个水漂,涟漪越开,水面惊动,它们愈加难舍难分。
方宁坐下,不怎么规矩的搭肘仰靠在长椅上,方宣也跟着坐下,低垂着头。
“发生什么事了?说说呗?”
方宣闷闷出声,“我感觉自己是个禽兽。”
“你把你们宿舍谁菊花爆了?”
“方宁你能不能正经点!”方宣抬起头,怒吼。
方宁愣住,她看到方宣眼角发红,额角一条小小的青筋蹦啊蹦,好像快哭出来了,可是他没有眼泪。难道她跟这破湖犯冲?每次带男人来都能惹他们哭?
“那好吧,我不开玩笑,你到底怎么了?可别让我猜,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方宣也学着方宁的姿势,只是她看着他,他仰头看空中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太亮了,是以天空除了它一颗星子都没有,似乎要让所有唵噆无所遁藏。
“我做了你的春梦。”
“方宣你还真诚实啊?”方宁声音变调,“我说你在普陀寺咋慌成那模样,原来是心里有鬼!”
“……”
“啧这你就窝囊了?”
“不然呢?正常人不得先来唾骂两声啊。”
“按照正常逻辑思维讲是这样,”方宁闭上眼,“但你像个正常人吗?”
“长这么大别说喜欢谁,就连亲近点的朋友,你有吗?当年老爸那事儿你在场,那时候也三岁了,会记事了吧,反正我记得你半年不会说话,还以为你从此要哑巴了。”
“后来虽然看着很正常人一样,但离了班分了校后从没跟谁私下联系过,我还有几个朋友呢,虽说后来疏远了,但也没人跟你像个神仙似地断绝红尘。”
“眼见着近些年越来越活泼开朗,更学会呼朋唤友了,先不管是不是面子工程,总管看起来像个活人了,脑子稍微有点问题也不是不能原谅。”
方宣深吸一口气,他已记不清当日情景,只记得爸爸一声一声告诉他,“别说话,不管看到什么都别说话。”
一颗拳头忽至面前,砸的他眼冒金星,“不过亲兄妹明算账,对亲妹妹动想法简直猪狗不如,送你两颗黑眼圈回去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