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秀枫看着墙上野兽头颅的标本,不由地吸了口凉
“华铭,你会写字吗?”寮纹问。
寮纹接过瓜皮递给他的捲轴,瞇着眼睛吃力地看着上面的字。
“好啊,华铭,你念给爷爷听听。”
“你从哪来?准备去哪?”中年男人打量着他,同时望瞭望外面,确认只有他一人。
识广的寮纹看后,他也毫无头绪,寧秀枫决定去流城看看,碰碰运气,也许会遇到见过这种吊坠的人也说不定!
“那你们的大餐是什么?”寧秀枫再次打量着他们,的确,他们个个强壮健硕,肌肉虯张,再环顾这间屋子,墙上掛了不少野兽的头,只是……。
“我从捷城来,准备去流城找人,但看这情形……”寧秀枫苦笑着摇头。
寮纹知道劝说不了他,向寧秀枫指明了流城的方向。因前途艰险,寧秀枫将华铭暂且留在寮纹那里,自己去流城探听消息。
同时,寧秀枫那边
那几人笑了,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倒让寧秀枫觉得奇怪,中年男人见他一脸茫然道:“我们兄弟都是猎人,杀几头困兽对我们来说只是开胃小菜。”
村中只有十馀户人家,房子是简陋的木屋,他找到屋里的光线最为充足的一间,叩响了门,过了一会儿,一名四十来岁,头发棕黑,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开了门,不等他说话,寧秀枫先礼貌地说明来意:
“寮爷爷,要华铭帮你吗?”华铭见寮纹看捲轴上的字很是吃力,乖巧地问。
寧秀枫只得带着失望的心情往回折返,因天色已晚,他看到前方有一座小村中,准备借宿一晚。
这天寮纹和华铭将寧秀枫送到捷城城门口,看着他骑着色鹿扬鞭远去,身影很快被风沙湮没,他们回到府邸时,瓜皮已在门边迎接:“寮—纹—大—人—,白—虎—君—送—信—来—咯—。”
蒙杺莯并不知道寮纹被贬到捷城一事,时常让白虎君给寮纹带信,这次也是。
“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寧秀枫道谢后,问,“附近出现了很多困兽,你们不怕?”
寧秀枫骑着色鹿前往流城,沿途几日都连续遇到了不少从各个小城逃难出来的流民,也杀了为数不少的困兽,可是越往东走,困兽的数量越来越多,四处尸横遍野,恐怕如寮纹所说,流城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嗯。”华铭打开捲轴:“寮纹大人,我知你很快就会听说,但我还是希望由我来告诉你,我与太子成婚了!我真的很意外,本来已经决定他会娶桃莲做正妻,可是在大婚仪式上,他竟只选了我一人,可能是当时我被少辅关押,惹怒了他吧,若不是珞王救我,真的不知道会如何收场。不管怎么说,我真的很开心,可是又很担心,叁府绝不会轻易善罢干休!好怕他们会对他不利!忧喜交加的杺莯。”
华铭写好后,将捲轴叠好,放到白虎君的小背包中,让它载着寮纹的回信飞向皇都。
“流城的人前些日子就已经逃光了。”中年男人侧过身子,将他让进屋。
“会啊。”
“你应该饿了吧,吃点东西。”中年男人说着拿出一副餐碗放在寧秀枫面前。
“谢谢。”寧秀枫走到屋中,见里面还有五名男子,最年轻的也有叁十来岁,他们一个个长得虎背熊腰,正坐在一张长方桌上吃着烤好的野味,他们也打量着寧秀枫。
只见了一隻小老鼠站在瓜皮的厚掌上,它仅有拳头大小,前爪和后爪的腋下有着像蝙蝠一样的肉翅,它全身雪白,只是眼睛上面有条连成一排的淡蓝色细毛,就像一字眉,不禁让人觉得好笑。它戴着紫色帽子,系着紫色小领巾,背上还背着一个用来放捲轴的紫色小背包,它双脚直立站在瓜皮的掌中,正将一块乾粮往嘴里塞,将它的小嘴填得满满噹噹。
“那我念,你帮我写封回信吧。”寮纹待华铭准备好后,道:“先向皇太子和太子妃殿下道贺,你们的婚姻是由上天注定,人力无法左右,叁府不知,才会有无端的举动,自然徒劳无功。叁位首相,宗辅为附属,谁强就会倒向谁,勿需理会;少辅为人跋扈专横,他与殿下决裂是迟早的事,只是我亦没想到这么快,想必你收到这封信时他已有所动作,但少辅再专权也不会太出格,他虽有军权在手,却没有皇位继承权,出师无名亦无利可图,无非是威胁一番,并不足为惧;宰辅则心机深沉,他与広族结盟是因为有利害关係。若是能先拉拢亚族,与亚族共存的元族也会追随。兴许会有转机。”
寮纹因向皇太子建言祈婚,却意外祈到了蒙杺莯,打乱了宗府要将少辅的千金桃莲嫁给皇太子的计划,宗辅一怒之下将寮纹从长野郡首府太城的缮相贬到了捷城做司相。捷城其实本不需要文官,至少连宰府都没有遣派官员驻守至此,而少典候的职责仅是组织仪式,在捷城这座本没有什么人烟的地方更是毫无用武之地,所以寮纹时常间着没事到外面勘察地形、了解民情,没想到在一次出巡中捡到了身负重伤的寧秀枫。
“你好,我路过此地,天色已晚,能否借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