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声质问:“你不是答应过我会保住三叔!你骗我!”
“你拿我的命去换冯家利益,知道我在密室却不管,这些我都认了,但你为什么要骗我!我三叔在哪!”
宋韵闷声嘶吼,泪水从眼角滑落掉进枕头里,小时候叔叔们不在家时,她被邻居家男生捉弄,扔进河水里险些溺死,是三叔及时赶到救了她。
后来宋鹤为她报仇揍了那个男生,三叔教训了宋鹤,说别人作恶,应该拿起正当的手段去防卫,而不是自己在事后也跟着去作恶,还美名其曰是报仇。
三叔正义,三观积极向上,一生功名累累……
“你用我三叔性命威胁,你说的做一次结束,却又用小叔逼迫,要我永远做你的情人!结果呢!”
宋韵越想越觉得难过和不甘,继而痛骂:“你就是个死人渣,我真是瞎了眼看上你,你太恶心了!衣冠禽兽,看上你真是我一辈子最大的耻辱!晦气,为什么死的三叔不是你……”
这张柔软的小嘴,说出的话却字句锥心,张尔成眼眸越来越暗,他干脆俯身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在咒骂,他发了狠的亲她,吻她,何止是简单的亲吻,他简直是啃咬她。
宋韵的唇被咬得发痛发麻,想咒骂想说话,却只能从喉间发出奇怪的呜鸣声。
他的吻让她感到了剧烈的恶心,她心中的不甘、愤怒、不解和恨意此刻全都聚拢在了一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想让他去死!
可她自知挣扎不开,没再做无畏的反抗,知道他吻得入神而着迷,她暗自在他身上摸索到了他的折迭刀,只在眨眼间便将其展开,狠狠朝着他大动脉刺去。
张尔成一秒就抬手挡住,刀子划破了他手臂,那里还有几天前还没好完全的缝合伤口,此刻又添了一道新伤,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他没有放开她,似乎被手臂上的痛楚刺激到,愈发狠力的亲吻她,咬她的唇,缠她的丁香,跟疯了一样,像是急需归家的流浪汉,四处寻觅归处却都不得所依,只能在她蜜口中横冲直撞,试图找到方向。
宋韵几乎要被他吻得窒息,张尔成察觉到,和刚才一样一面亲吻一面给她度气。
宋韵蓦然感到气息传来,像氧气一样,为了不让自己溺窒只能去牢牢抓住它,她想要获取更多呼吸机会,不受控制的去回应他。
手中的刀却没停下,还想要再向张尔成刺去时,他忽然直接伸手,一把握住了刀刃。
掌心传来刺痛,鲜血顺着捏紧的掌心纹路滴落下来。
他却不觉得痛一般,始终不肯放开宋韵。
宋韵为了呼吸而深深回应他,两人像是在黑暗里寻找光的疯子,拼命渴求着彼此,他们难舍难分,仿佛要让对方永生永世都染上自己的气味。
宋韵悲愤交加,反感这样的感觉,她泪水越流越多,手无力地垂落下来,张尔成随之也松开了握住刀的手。
带血的刀刃掉在病床上,在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了一朵朵血色小花。
他终于将她放开,见她张嘴似乎又要骂人,他眼疾手快掐住她下巴,迫使她的嘴张开,让她无法说话,从她张开的口中,他能看见她小小的粉红舌尖。
痛楚在下巴处传开,宋韵禁不住秀眉紧蹙,恨到发光的眸子紧盯着张尔成,见他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静,那双眼却黯淡到了极致,是她从未见过的灰。
他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冰冷:“你觉得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