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如何,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江仙微笑道:“怕什么,有我这个师兄在,一切就皆有可能了。我来帮忙教拳喂拳,你就再不是痴人梦呓。”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我帮你罗列出了一份名单,上边差不多有五六位武学宗师,你在三十年内,与他们先后问拳。”
“事先说好,你只要输掉一场,这辈子就都没资格与白藕问拳了。”
苏店深呼吸一口气,“我绝对不会让林师失望的!”
林江仙摇头道:“我只是尽师兄的责任而已,对你又不曾寄予什么厚望,还清一笔旧债而已,没什么可失望的。你只需要做到让自己不失望就可以了。”
苏店虽然在鸦山辈分很低,但是真正的“师父”,还是他林江仙。
未来二三十年内,林江仙会亲自指点苏店学武练拳,可能比那几个名义上的亲传弟子还要亲传。
青冥天下的白藕,大致可以视为浩然天下的女子武神裴杯。
某种程度上说,雅相姚清,可能就是按照裴杯的这个“范式”和“真迹”,来精心栽培、临摹的白藕。
白藕,青神王朝的女子国师,腰别一枝短戟,名为“铁室”,是被白玉京记录在册的一件神兵利器。
止境武夫,屹立武道之巅百余年,如今是青冥天下武夫第三人,仅次于林江仙和辛苦。
先后两次登榜武评十人,白藕第一次登榜,当时排名垫底。
哪怕如此,还是非议不小,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不过是刚刚跻身止境,武学天资再好,可她毕竟从无与止境宗师问拳的事例,甚至在成为十境宗师之前,白藕在远游境和山巅境之时,她更大名气,还是那个女子国师的煊赫身份,至于问拳,好像也没什么值得说道的战绩,结果一州境内,人人都说她是武学天才,外界是个人都会怀疑,她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难不成,就为了让榜单上边有个女子武夫,才故意放水,让她登评?
事实证明,绝非如此,因为白藕在这之后每隔十年,就会按照这份榜单的顺序,去找武评第九、第八……与这些名次在她之前的止境武夫,各自问拳一场。结果天下侧目的那四场问拳,白藕全胜,三人死一个活,唯一活下来的止境老宗师,还跌境了。
之所以没有第五场和第六场,还是担任青神国师的白藕,一口气跳过数个名次,主动走了一趟汝州鸦山,她选择直接与那位林师问拳!
当然输了。
于是等到第二次武评,她跻身前三甲,就只剩下“小有非议”了,唯一能挑出的瑕疵,就是她拥有那支名为“铁室”的手戟了。
只不过再不是什么跻身十人、名次还这么高,而是她凭此神兵利器跻身的武道前三甲,可能有点……小问题?
以至于早就憋屈不已的兵解山,在给出那份榜单后,在十几条附注当中,其中第二条,就是“谁对名次再有异议,自己去与白藕问拳”。
苏店问道:“林师,名单之上,是不是有兵解山于勍?”
林江仙点头道:“如果有没有意外,比如于勍某天突然跌境,那么你的第三场问拳对象就是她。”
苏店问道:“我来这边,会不会给林师惹来一些额外的麻烦?”
林江仙摇头道:“先前让你改名,认个辈分不高的鸦山武夫作师父,不是鸦山怕惹麻烦,而是为了让你更好武学,专心练拳,不必分神。有个不扎眼的身份,可以省去很多琐碎事。”
“当然,也是我与你初次见面的一种试探,主要担心你年轻气盛,认了师兄,在汝州这边就不知天高地厚,不管是纯粹武夫,还是修道之人,心一偏,或是有所依,成就往往就低了。”
林江仙笑道:“其实白玉京是有一份内部名单的,名字不多,不到双手之数,据说三位掌教,各自都可以往上边添加、或是勾掉几个名字,只要是留在名单上的,就作为完全不受白玉京约束、监察的例外存在,我凑巧就是其一。”
当然这种密事,林江仙也是听说来的,他总不可能去白玉京最高处翻阅这本“账簿”。
大掌教寇名,在上边写了两个名字,玄都观孙怀中,闰月峰辛苦。
二掌教余斗,只写了一个名字,宝鳞。
陆沉,则写了一长串,结果绝大部分都被师兄余斗当场划掉了。
最后保留下来的名字,不足五人,其中有华阳宫高孤,白骨真人,最新一人,是如今刚刚叛出白玉京的张风海。
而“鸦山林师”,却不是三位掌教写下的名字,而是道祖亲笔所写。
距离道祖上一次亲自动笔,已经时隔三千余年,道祖那次写下的名字,就是陆沉。
这些,当然是陆掌教这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某年跑来汝州鸦山蹭酒喝的时候,主动泄露给林师。
因为此事太过涉及机密,林江仙就没有跟苏店细说内容。
苏店好奇问道:“林师,如你这般的武夫,递出倾力一拳,威力能有多大?”
林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