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参将的口头许诺,许多奴仆纷纷摩拳擦掌,似乎只等入夜。
“有什么好管的?”朱由校反问魏忠贤:
只是在他们心慌的同时,南京城东的火车站广场上,此刻的这里已经挤满了乌压压的人群。
徐文爵心痛的说着
这一刻,徐弘基的脸色苍白,无奈让徐文爵开门。
“哔哔——”
“咚——”
徐弘基见状也十分难受,好在国公府还有几十名护卫,不至于让他无人可用。
“来了来了!县衙的人来了!”
“那既然如此,不如让弟弟提前把这事情做了不好吗?”
因此,他们按照齐王在报纸上说的步骤一样进行,将南京城内士绅、豪强、富户、勋贵的府邸包围,等待县衙派人前来交涉。
朱由校不耐烦的摆手让魏忠贤离开,魏忠贤只能在应了一声后,哭丧着脸退出了乾清宫。
齐王的一纸诏令,他所买来的六百奴仆在今夜便要都散去了,那可是他用来养老的奴仆啊……
为了以壮声势,他们在各府门口和街道上喊着“忠君爱国,铲除主仆,齐王千岁”的口号。
魏国公府的阁楼上,魏国公徐弘基拿着千里镜打量府外街道上举着火把高呼‘齐王千岁’的奴仆,他没想到这群奴仆真的敢来“威逼”他一个国公。
乾清宫里,面对外面的闹剧,朱由校置之不理,他此刻在专心炮制他的木料,准备为自己在南京的三大殿添砖加瓦。
“管?”朱由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留着短须的他还有些略微发福,不过能看得出他已经控制了饮食,不然涨到二百斤也不是难事。
他们一个个穿着粗布麻衣,头戴网巾,脚穿布鞋,此刻全都围在了这里,数量之多,恐怕不下万人。
他们清一色的都是一家之主,这也代表着他们身后是上千个家庭,数千乃至上万人。
“万岁……这……您不管管吗?”
如此规模的人数,自然吸引了南京驻守拱卫营的注意。
面对拱卫营的警告,奴仆们显得十分听话。
“刨——”
徐弘基看向自己身侧的儿子徐文爵,徐文爵却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
“得!”
这样的口号一直响着,从未停下,似乎他们觉得这口号一旦停下,士绅们便会派人来收拾他们一样。
“咚……咚!”
参将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有士绅敢于欺负他们,或者拒绝南京城江宁、上元两座县衙的调解,那他们大可把人押到城门口来。
在国公府门被敲响后,徐文爵如霜打茄子般开了门,而他身后的那五六箱卖身契,更是让包围了魏国公府的上千佃户和奴仆们眼红。
三千拱卫营在广场四周巡弋,警告了他们之中领头的一些人,不得趁乱闹事,进攻皇宫,不然尽数击毙。
若是从天空上俯瞰,这浩浩荡荡的人群恐怕不下十万之巨。
“魏国公府,卖身契一万一千二百三十七份,卖身银六万四千三百七十两。”
当黄昏到来,暮鼓声响起,所有百姓紧闭门窗,而奴仆们也按照街坊划分队伍,挨家挨户的准备派人去门口等待官府的人来为他们赎身。
“怎么敢啊!怎么敢啊!这群奴隶敢反我!”
当奴仆们开始进城,并被巡逻的兵马司所看到时,空荡荡街道上的兵马司骑兵开始吹哨。
“万岁都不管管吗?!”
如他们一样心慌的人,还有整个江南,整个天下的士绅们。
在他退出乾清宫的同时,皇宫外的奴仆们声势也越来越大。
警告过后,拱卫营参将也提醒他们,今日南京城有四个军营,分别对应江东、观音、麒麟、上方四座城门。
“今日不做这事,日后也要做。”
站在一侧,魏忠贤表面小心翼翼,心里欲哭无泪。
仅仅一个广场便有万人,不难想象南京城内的富户、勋贵到底豢养了多少奴仆。
“笃笃笃……”
“行了,这天气燥热,去给我弄些酥山来消暑。”
“好嘞!”
那一通通暮鼓好似不是捶打在鼓面上,而是整个南京城众人的胸口。
“开门……”
徐文爵见状也只能带着几十名护卫,将一箱箱卖身契抬到国公府门口。
当天色彻底黑下来,徐弘基没有等来宫里的人,只等到了南京城江宁县县衙的官员。
那哨声在南京皇宫城头响起后,负责拱卫皇城的魏良卿也大喊着让仪鸾卫提起精神来。
“都警惕些!若是让万岁受惊,尔等都准备以死谢罪吧!”
“这江南奴仆与家主之间的冤仇,你又不是未曾了解过。”
在他们反奴仆的活动开始之前,它们其中一些人已经讨论了十天的时间,基本上将齐王传下来的办法给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