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半吊子去世的时候受到仇敌的诅咒,每一次转世都活不过三十岁。”
“当式神们追随的Yin阳师去世的时候,身上带着契约的式神也同样会受到生不如死的疼痛煎熬,如果Yin阳师一次次转世又逝世,那些依旧不肯解除契约的式神……就会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如同永无止尽一般反复重复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怎么都想要继续追随那个半吊子的式神中,少有式神熬了过来,绝大部分的式神……都如同你身边那个一样,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和善意,永远地陷入疯狂。”
醉月看着被符咒裹成了粽子,却依旧看得出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而且身上有许多伤痕的被封印妖怪,眼神中带着无奈的悲伤。
“所以,至今这个妖怪依旧是那个半吊子的式神,土御门先生还想要吗?”
醉月说这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的场静司,似乎这句话也是在问的场静司——如果他依旧是别人的式神,的场静司还会想要和他签订契约吗?
当着所有人和妖怪的面,醉月赤着足向前走,一边对土御门烈微笑,一边提起和服下摆,缓缓迈过封印阵法周围点燃的那些蜡烛,然后走到了盘腿坐在那里的粽子妖怪面前。
一直盯着醉月的土御门烈一反应过来就伸出符咒拦在了醉月和那个妖怪之间。
“放心吧,想不想要这个式神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想看看他。”醉月看到的是一张青面獠牙的脸,如果不是能够辨认出对方开始变味了的灵力味道,醉月几乎不会发现自己认识眼前这个妖怪。
“我不太记得他,只记得那个半吊子去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是最晚成为式神的妖怪。”醉月心疼地看着闭着眼睛的被封印妖怪,“没有想到其他伙伴都已经倒下了,他竟然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那你呢?”斑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你也是一直不肯和那个Yin阳师解除契约的式神吧?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你也一直都在承受这吧?你究竟承受了多久,又觉得自己还能承受多久?”
“我不一样。”醉月却突然眯眼笑了起来。
“哪里不一样?”斑似乎对醉月成为人类式神这件事情很不满意,毕竟他们也算是有交情的酒友。
“也许是因为,在所有式神当中,我才是Yin阳师大人最宠爱的崽?”醉月摊了摊手,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开玩笑的,我这样优秀的妖怪怎么可能被半吊子Yin阳师的契约束缚那么久?”醉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瞥向别处,怎么看都像是在说谎。
斑也白了嘴硬的酒友一眼,发现这家伙虽然喜欢说假话,但有的时候表情还挺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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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月收敛表情,正色走到土御门烈的面前,再次问道:“土御门先生,你还要收服这个式神吗?”
下一秒,土御门烈眼神一变,竟然直接拿出符咒向醉月甩了过去。
烛光照亮的石壁上,醉月的身后隐约浮现出蝴蝶翅膀的影子,蝶翅翩然,土御门烈根本没碰到醉月的衣角,他就已经到了封印阵的外面,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折扇。
“这张符咒,能不能把他强制变成我的式神?”想要收服醉月的小动作没有得逞,后悔着为什么一个人守在结界内的土御门烈拿起符咒,问醉月。
“可以。”醉月点了点头,“土御门先生知道为什么吗?”
“……”
“因为你用来绘制这些垃圾符咒的灵血,就来自于我们一直在寻找着的那个半吊子Yin阳师。”醉月爽快地说出答案,“没有想到我找了整整八年的人,就躲在土御门一族。”
“你似乎很擅长说谎。”土御门烈突然反应过来,冷笑着说,“我土御门一族的天才,怎么可能是什么半吊子Yin阳师的转世!”
“谁都阻止不了我!”土御门烈说着,就直接将符咒贴在了旁边的封印妖怪身上,一道红光在石室中瞬间散开,又一瞬间消失不见。
醉月也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有的时候说谎说多了,偶尔说一下真话确实很难让人相信。
但在场却依旧有“人”相信醉月的话。
“喂,如果那个除妖人用那张符咒强制收服对方,会发生什么?”斑走到醉月脚边,问了一句。
“那张符咒上有半吊子的血,被封印的妖怪已经失去理智,所以一瞬间就会将土御门先生认错成自己追随的主人。”醉月轻摇头,“丧失理智的妖怪心里只有对主人的痛恨,所以……”
醉月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看向被贴了符咒的被封印妖怪。
那个妖怪依旧盘腿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好像刚才的符咒根本没有起效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