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着。
迎面瞧见金花婶子和刘敏霞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程大知青吗?”金花婶子一瞧见程遥遥就扯着嗓子喊。
程遥遥挑了挑眉。
金花婶子笑嘻嘻凑上来,怂怂忽然丢了小树枝,窜上来冲金花婶子一阵狂吠。
它已经不是一个月的小奶狗了,是三个月大的小狗了,总是软乎乎的耳朵竖起来一只,看着有点它妈妈的气势了。
金花婶子吓了一跳,讪讪地站得远了点儿,下死眼盯着程遥遥手里的饭盒:“这又是啥好吃的啊?又给那张知青和韩知青送啊?”
程遥遥把饭盒一收,好像让金花婶子多看一眼都会弄脏似的。
金花婶子阴阳怪气地笑道:“嗨,婶子又不跟你要!”
程遥遥不置可否。这金花婶子给谢昭提亲时就跟她结下仇了,后来总跑谢家来蹭吃蹭喝的,被程遥遥狠狠给了几次脸色,才再不登门了。
程遥遥多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刘敏霞。刘敏霞难得穿了件崭新的水红格子罩衫,衬着她晒黑的肤色显得有些不协调,脸上却带着羞涩笑意。
金花婶子找到了存在感,高声道:“啧,时辰不早了,我跟刘知青还有事儿呢,我们就先走了!”
边上村民听见了,笑道:“金花婶子给刘知青做媒哪?”
刘敏霞一听,忙把头低下去了。金花婶子跟那人笑骂:“还没成的事儿,少胡说!倒是程知青和谢昭,打算啥时候把喜事办了啊?婶子还等着你们的喜酒呢!”
程遥遥一听,嗤道:“婶子,您脸上怎么破了?跟人打架了?”
金花婶子忙挡了脸,讪笑道:“婶子跟刘知青还有事儿,先走了,先走了!”
程遥遥大获全胜,领着怂怂走了。她到仓库的时候,韩茵和张晓枫都已经在吃午饭了。
程遥遥把路上碰见刘敏霞和金花婶子的事儿说了。
韩茵一边磕鸡蛋一边道:“我知道这事儿。这金花婶子不是个好东西,她给村里一姑娘介绍了个男的,说是工人,结婚以后才知道那男的就是工厂帮忙卸货的临时工,家里穷得叮当响,结婚用的家具四大件全是借来的!昨儿那姑娘娘家把金花婶子堵住打了一顿。”
张晓枫皱眉道:“那这事儿得告诉刘敏霞一声!”
韩茵哼了声:“得了吧,这事儿全村都知道。你去找她说这事儿她也不会感激你,没准儿还嫌你多嘴。”
张晓枫道:“那也得提醒一句,咱们毕竟是一起来的知青。听不听是她的事。遥遥你说呢?”
程遥遥无所谓:“你想说就说吧。快趁热吃鸡蛋,还有这雪菜肉丝,中午刚炒的。”
韩茵喜滋滋夹了一筷子,放在杂合面窝头上就着吃:“猪油炒的就是香!”
怂怂嘤嘤汪叫着,小爪爪合在一起用力拜拜,馋得要命。
韩茵忍不住掰了点儿鸡蛋黄给怂怂,怂怂口水滴答,还是扭开头不要。
程遥遥接过来又递给怂怂,怂怂舌头一卷就吞下去了,还直舔嘴巴。
“真神了,它就吃你喂的东西。”
程遥遥得意道:“那可不,你们吃吧,它在家都吃饱了,就是馋。”
没多会儿,刘敏霞回来了。
张晓枫立刻放下窝头,过去找她说话。韩茵凑近了程遥遥道:“你等着瞧,准臊一鼻子灰。”
果然,没一会儿张晓枫就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对上韩茵“早知如此”的眼神,无奈道:“她说我是见不得她好。”
“说了你还不信!”韩茵把饭盒塞给张晓枫,“赶紧吃吧,吃完好看书了。”
午休有一个钟头,她们都在抓紧时间看书。其他女知青们结伴路过她们身边时嬉笑道:“我们去摘桑葚,你们去不去啊?成天看书,当心把眼睛看坏了。”
程遥遥反唇相讥:“你们成天吃桑葚,当心把肚子吃坏了。”
张晓枫好脾气地笑:“你们去吧,我们休息。”
女知青们碍着程遥遥,忿忿撇着嘴走了,风里飘来一句“书呆子”。
等她们一走,韩茵忍不住泄气道:“她们天天这么嘲笑我们。你说要是高考没恢复,咱们是不是真像傻子了?”
“你别自己泄气了!就算高考不恢复,学习也不能落下。”张晓枫道,眼里也有几分忧愁。
程遥遥给她们打气:“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嘛。”
话虽如此,韩茵还是忍不住想偷懒。毕竟夏日漫长炎热,实在太容易犯困了。比起读书复习,韩茵更乐意打个盹儿,或者出去采桑葚。
程遥遥真想抓住她的肩膀大喊,高考马上就来了!你倒是抓点紧啊!
无奈之下,程遥遥只好常常去仓库给她们送点吃食,顺带监督韩茵好好复习。这阵子谢昭时常要开拖拉机进城,她正好在仓库消磨时光,顺便帮她们干活儿。
圆溜溜的蚕茧有白色和金色,程遥遥把不同颜色的蚕茧分开,丢进面前的两个筐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