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闭上了眼睛。
低声吟诵后,他脸色复杂的笑了笑:
“自入冬以来,寒灾肆虐,民不聊生。永兴治国不利,以至于百姓积怨,叛军四起。他自知德不配位,欲退位让贤,将社稷托付本宫。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她仪态大方的行至御座前,俯瞰殿内群臣,嗓音清冷:
“景秀宫的小宫女,刚才冒死过来传话,陈贵妃想见你,临安也在。”
在场皇室成员脸色微变。
这些事就不用他操心了,许七安相信长公主自己会搞定。
……
皇室成员们这才意识到,过去太小觑这位长公主了,以为她只是好读书,颇有才名而已。
“这首词要是丢出去,又能引起轩然大波,二叔又要被骂了。”
“靠一个软弱无能的永兴?”
“以后就委屈四皇兄和永兴,还有其他兄弟,暂时住在观星楼地底。
“我还算有几分薄面,京城十二卫和禁军都已经镇压,大家也很给我面子,暂时安分。”
云州使团孤零零而立,心惊胆战之余,又有几分尴尬。
他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带回金銮殿,再把王党成员给本宫带过来。”
“今日召诸位过来,便是不想让皇族流血,尔等支持我,自可享受荣华富贵,若有异心,杀无赦。
“论谋划论才华论胆识,皇族之中,有人胜我?”
“可我再也没有当年以诗扬名的心情了。”
“叔公,你是长辈,你来说句话。”
从元景到永兴,她向来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并不关心政务。
“巧了,本宫正要说此事。”怀庆淡淡道:
炎亲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本宫已经许诺,让云鹿书院重返庙堂,赵守入内阁。”
有许七安镇着,皇城里,达官显贵们养的客卿,没人敢冒头。
“除本宫之人,皇族中还有谁能挽救岌岌可危的大奉,挽救朝不保夕的你们。
许七安站在堂内,望着大案后的清冷美人,道:
怀庆拍了拍掌,唤来偏殿外的甲士,吩咐道:
怀庆起身,目光强势的扫过众亲王、郡王,道:
不过,现在已经上了贼船,再想下去就难了,所以接下来,怀庆要和王党的骨干们谈谈心。
除云州使团外,满殿诸公、勋贵以及宗室,尽皆俯首高呼:
“事已至此,本王还能说什么。”
两年后,这些人死的死,病的病,而庙堂诸公,乃至整个京城,都已在他脚下。
怀庆手指抚过笔架上的毛笔,选了一支象牙笔,淡淡道:
见无人违逆,怀庆收敛了锋芒,道:
怀庆接着看向失魂落魄的胞兄,温柔的替他理了理衣襟,抚平胸口的衣褶子,柔声道:
“接下来怎么面对临安,也是你的事。
因为没有登基,所以还不能称陛下。
厉王忍不住看向怀庆,惊觉她眸子暗沉平静,却内含杀机,心里顿时一凛,沉声道:
“接下来如何稳住军心,替换心腹,以及稳住民心,就是你的事了。”
“殿下厚德,可承此重任。”
临近中午,皇宫到皇城的骚乱彻底平定,禁军中的高手全部被许七安镇压,十二卫中忠于永兴帝的将士,能劝降的全数劝降,死忠者一律斩杀。
这是她首次展露锋芒,展露自己的不屑。
御书房内,只怀庆和许七安两人。
冷风掀起他的衣角,吹起他的鬓发,耳边回荡着殿内诸公的声音,许七安没来由的想起两年前,他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啪啪!”
能拉拢的拉拢,不能拉拢的铲除,当然,该妥协的妥协,做出一定的让步。
金銮殿顶部,许七安负手而立,俯瞰整座宫城。
王党并不知道她欲登基之事,许七安以立炎亲王为由说服的王贞文。
“四哥和诸位兄弟的子嗣,本宫会替你们好生照料的。
“几位叔伯如果有兴趣去观星楼小住,本宫欢迎之至。”
皇宫四门尽在掌控后,怀庆放开了限制,不再禁止各殿各宫的
元景、魏渊、监正、王贞文,以及殿内的群臣,个个都是身居高位,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人物。
金銮殿内,诸公、勋贵、宗室再次齐聚,怀庆在两列甲士的护卫下,跨入金銮殿,一袭白裙,裙摆拖曳于地。
怀庆趁势再问:
“众卿可有异议?”
接下来,京城会进入一个短暂的混乱期,各大势力需要重新洗牌。
直到此时,她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当他们回过神来时,性命已经被握在人家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