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也曾一滴一滴,落在她身上。
手被拿开了,元贞带着热意的命令:“看着我。”
匆匆一瞥,已经?将眼前人的模样都刻在心上。宽阔的肩背,坚实?的肌肉,薄薄一层汗从喉结下,无?声无?息,淌。
元贞拉开座下的抽屉。来的时候并不曾想到会这样,所以什么?都没带,如今抽屉里只是常备的热水和点心果子。早知道就?该多带些食水,让她吃饱了补充体力,他才能够痛快。
“饿不饿?”元贞咬她的耳朵,轻着声音问。
像淬了火,一霎时都是通红。羞耻到了极点,用?力捂住眼睛。
又?让她怎么?敢睁开眼,看这羞耻狼藉的模样。
现在,她靠坐在他怀里,他双手圈住了,皮肤贴着皮肤,他带着笑:“咱们都这样了,还是不肯看我吗?”
刚刚停息的,立刻又?躁动?起?来,握住她柔细的腰。
花枝一般细软,禁不起?摧折,偏偏又?那样甜美,让他又?怎么?能忍得住。
温温的水,丝缎一般,不等咽便滑了下去。累到了极点,也饿了,一口水也觉得甜,也许因为,是他喂的吧。
她还是不肯看他。元贞低身,亲她的眼皮,眼梢,双唇抿住了,吻她的睫毛。她不得不睁开眼,颤颤的,绒绒地看过来,水光潋滟一双眸子,让他心头又?是一荡。
明雪霁又?叫了一声。喉咙里溢出来,细而弱的声,压抑了,又?没能压住,听得自己都羞红了脸,像架在火上烧,没有一处不是烫。
明雪霁醒来时,觉得冷。唯一暖的是身后的男人,披着衣服抱着她,一下一下轻轻抚着。
却让他不合时宜的,又?生出腾腾的热意。可还是得忍忍,几个?时辰了,她不曾喝水不曾吃饭,一定累坏了。至少,得吃点什么?补充点体力,才能继续。
唇上一热,他双唇覆下来,明雪霁还没反
的气味,软而暖的一处一处,世界不存在了,只有这层层叠叠包裹住,又?漏出破绽给他拆的人,只想剥开了握紧了,不松手不松口,惟其如此才是真实?的,确定的,永远不会失去的。
元贞嗅着抚着亲着。应该是餍足的,那么?多次,她都晕了过去。但又?如何能够餍足呢,如果不是她软软的没什么?声息,让他有点怕了,他才不想停。原来这件事?,这样快活。恨不得粘在一起?嵌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在她里面。
身上到处都是隐约的痛楚,不知是他咬的,还是撞,击,兽一样凶猛,没有技巧,只是狂野的索取。
软得不想动?,隐约的疼。能感?觉到光线已经?很暗了,也许天已经?黑了,他们究竟,有多久。久到她中间便失去了意识,只是任由他摆弄。
“什么?时辰了?”听见她在问,干涩喑哑的嗓,她叫了太久,哪怕是极力压抑着,也还是累坏了。
车子又?颠了一下,裙摆又?拆开一层,元贞有一刹那想起?春日里常吃的嫩笋,笋衣薄而软,白?生生的颜色,剥开一层,还有一层,不停地剥开,拆开,终于找到最里面,细嫩的肉。一口咬下,丰溢的汁,水。
不敢看,怎么?都不肯睁眼,他低低的嗓带着沙哑,不曾满足的渴念。然而她实?在太累了,床笫之间,她从不曾吃过这种?苦头,受过这种?累,他似是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而他也实?在没什么?规矩,想如何就?如何,与她的认知全然不同。
外面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响,马车不知什么?停在了山间,车夫等人应该已经?远远躲开了,他恍惚记得曾经?命令外面的人都滚开。那时候她细细的声一声接着一声,让人的心魂都不知道飞去了哪里,他不想让任何人听见。
“看着我。”元贞低着声,再次命令。
“别。”无?力地抵挡。其实?根本没力气抵挡,只是软着,水一般没什么?形状,他要如何,她也只能如何。
又?让她怎么?回答。死死捂着脸,不肯睁眼不肯回答,手被他拉开,他拿着杯子送到她唇边:“喝点水。”
车子在摇,他也在摇,整个?世界晃动?不定,是漂在水上的孤舟,他们是孤舟上相依为命两个?人,纠缠着索取着给予着,无?休无?止……
都这样了。明雪霁低呼一声,恨不能找个?洞藏起?来,不要这样羞耻。他还在笑,牙齿咬她的耳朵:“快活不快活?”
许久。明雪霁微微睁开一点眼,立刻又?合上。
明雪霁挣扎着,向上坐了坐。
车子晃得厉害,像风浪上颠簸的小舟,拉车的两匹马咴咴地打着响鼻,脖颈交互着,嗅着蹭着,适应着身后的动?静。
才发现什么?什么?都没有,只是搭着衣服,她的他的,他的压着她的。羞耻得不敢抬眼,手上没有力气,撑不住,他的手伸进来,握住她的腰,向上轻轻一提。
不想睁眼,不想说?话,所有的力气都被他耗干了,他怎么?偏偏还有精力,还能这样紧紧搂着她,甚至那双手,还不肯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