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陶铁还没玩够呢,他继续道:“哎呀呀,这个米汤,可是个好东西呀。怎么你自个儿不多喝点,竟舍得给我用么?怎么,难道今天晚上不见客,可以随便吃食了?我的桃官儿啊,难道说你这么快就过气,门可罗雀了?”
这话外行人兴许听不懂,可混过男色风尘的人,都是知晓这“米汤”中的玄机的。男ji们用后`xue承欢,须要保持那处的清洁,在有客要见的当天,自然是不能大吃大喝的。这万一要是在床上欢好之时,肚腹疼痛起来,涌起便意,那可就是砸自家招牌的一等一糗事了。
陶铁这一招真是绝,明里暗里地讽刺李桃,不能像齐魅那样,清清白白,洁身自好。李桃气得直跺脚,一转身,扭着屁股走了,连坛子都忘了拿回去。
齐魅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愈发觉得,陶铁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魅力。他就像一头蛰伏的桀骜雄狮,偶尔的恭顺,只是他与世人开的一个玩笑。有朝一日,若有人惹怒了他,他兴许会忽然跳起来,亮出獠牙,瞬间咬断人的脖颈。
光是这样想象,就叫齐魅兴奋不已。他觉得,如果他真是自己要对付的饕餮,那他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手,是自己想用魅力征服的对象。
于是他走过去,从水里慢慢捞起陶铁的大手,举到眼前。
虽是春末时节,夏日将至,但从深井里打上来的水,还是有些凉人的。齐魅就那样,含情脉脉地望着陶铁,轻轻问道:“阿铁,你的手都搓红了手凉么,我给你捂捂?”
陶铁眼里含着玩味,任凭齐魅的玉掌裹着,过了许久才吐出来一个字:“热。”
“这么快就热了么?我怎么觉得,你这手还是冰得很呢?”语气里含着溺人的疼惜。可明明,使唤陶铁洗衣的就是他齐魅啊。
这美人上身微倾,露出一段雪白的香颈来,琉璃枝一般的两段锁骨缀饰其下,叫任何男人看了都能呼吸急促。
陶铁就那样一错不错地凝视着颈间风光,意有所指地答:“不是这里,是下面。热得很,烙铁一样,还烫人你要不要,也摸摸看?”
齐魅状似娇羞地丢了那双手,嗔道:“什么时候我的小使唤这么不规矩了?觊觎主子,可是越矩。”
“哈哈哈,”陶铁忽然换了爽朗的笑,方才的暧昧气氛一扫而光,“除非主子自己愿意,否则,阿铁绝不越矩。一夜春宵,那是要你情我愿,才能鱼水得欢的事。”说完,他又蹲下,去搓齐魅的亵衣了。
除了贴身亵裤之外,齐魅的一身上下都在这盆子里了,齐魅为了诱惑这神秘男人,倒也是不怕羞。陶铁从水里拎出一件轻罗小衫,是朦胧透明的纱衣,趁着齐魅在旁,问出了他早就想问的问题:“魅官儿,这一件,你的么?”
齐魅不紧不慢地接过来,将滴着水渍的衣服放在身前比了比,答非所问:“阿铁觉得,我穿这件合身么?会好看么?”
陶铁修长的睫羽闪了闪,徐徐吐出一句赞叹:“芳华绝代,动心荡魄。”可就在齐魅打算一笑而过之时,陶铁眼里忽地泛出幽暗眸光,出口的言语也变得狠厉:“只是,要看穿与谁人看?那人,懂不懂得欣赏。”
齐魅心中一凛,这是陶铁第一次用威胁的语气对他说话,那话虽说得婉转,却饱含了浓浓的占有意味。
其实,这件衣服是他向白启借来的,他不用以色侍人,根本不需要穿这等妖媚的衣装,可为了与陶铁逗趣,他偏生存了刻意惹火的心思。这下子目的算是达到了,齐魅也不知道,自己这心里头算是开心还是心悸。犹如站在明火上头走钢丝,不知不觉间,他和陶铁的关系就变得这样微妙。
齐魅赶紧放下衣衫,切开话题道:“阿铁的手这般灵巧,我还有别的妙用。反正这浆洗需要静置片刻,浸泡一会儿,不如,咱们先去寻些别的玩乐罢?”
陶铁也收敛了神色,拍拍手,在衣襟上擦了擦道:“好呀,魅官儿说,咱们去玩什么?”
“荡秋千。”齐魅一转头,轻盈地跨上几步,头上系着的红绳翻飞,灿笑如天真的孩童,“阿铁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