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虐待她,怎么就苦了?”
我呵呵地笑,“啊,今晚月色不错,上山看看日出……”
“现在太早了些。”
“你是……严大人的儿子?”
颐殊
“一定程度上我同意。”
“你姑父……怎么死的?”我跨过溪水,回身对她伸出手去,“小心。”
我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以乐声止为号,行动开始了。
等她走远了,我拿出狐狸面具戴上,三下五除二翻上树。
领头的那人坐在马上,向下睥睨,声音熟悉,看着我道:“颐殊,你这是要去哪儿?”
算算时辰,他们现在应该过了南阳,快到南城边上了。
“姑姑还年轻,至少不显老,又懂得保养。正是欲望旺盛,需要男人的时候,面首是少不了的。反正世人对她的误解已经那么大了,她也不介意再大一点。”她顿了顿,“所以很多事情,她都做得明目张胆的。”
“没跟我说一声,私自带走我的人,该当何罪?”
我忍住想笑,“好,我马上回去。”
他赶紧伏于地上,“我只是想带曲小姐回府上玩一两天,并没别的意思,请大人明察。”
“没事,可以赏月观星……”
“下来。”
这么多年住在山里不是白住的,这点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有的。
仟儿跟在我身后,“你倒是跑来跟公主约会,颐殊姐姐可苦了。”
我扶着她,看她站稳了才放开。“谢公主好意,我会注意的。”
她素纱罗裙,头发简单绾起来一束随意地别在脑后,其余长发垂落至水面,此时,这方天地,有风,无声,有月,无人动。
我往山上走,回头对她道,“仟儿,你不用爬了,先回亭子等我。”
直到她发现另一人的存在,抬起头来——
“女中豪杰。”我由衷地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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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庭艾从我身后出来,恭敬行礼道,“参见尹大人。”
但我突然发觉溪边有个人,蹲在那里自言自语,咕咕哝哝说些什么,伸手搅乱了水中的倒影,她没察觉有别的人在,自顾自地玩,我觉得有趣,蹲下来,看了她好一会儿。
“严公子有心,但不值得为这么一个丑女上心。”他瞥了我一眼,“暂住严府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时候不对。现在我要带她走,玩乐的事之后再说。”
“正是。大人记得,小生不胜荣幸。”
“啊?哦。”她累得气喘吁吁,“那公子你自己注意安全。”
“后面行为越来越过分,看上谁就去向父皇要人,不然直接带人绑了走。姑父死了过后,她遣散了所有妾侍,独自留下守寡。我有些时候会想,也许,他们之间是有过爱情的。”她笑起来,“虽然她总告诫我,爱情不可靠,这世界依靠爱情活着的女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怎么感觉像听了一个恐怖故事?
“是吗。”尹辗对这个说辞表示不认同,却也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水面泛起涟漪,一圈一圈荡开,等它平静下来,模糊倒影朦胧绰约,云雾看花,水中望月,我在其中偿见了好一幅美人叹息图,葬花又泣景,只怕撩拨的不是水,是这世上所有人的心。
“公子公子,”仟儿突然跑过来,“椎史大人说他屁股疼,让您回去帮他看看。”
抄抄经书打打坐,她非要反着来。”她又说,“姑父还在世的时候,父皇说要将几位朝臣之女许给他。姑姑就跑去大闹一场,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不可以?”
这是我跟仟儿约好的,一个时辰之后要是我还没回去,就随便找个理由把我叫走。
“我不走。”本来我正仰着头等鼻血止住,听到这句话又缩回了马车里,裹起毯子包成一团。
我哭笑不得,“不是今晚,是以后都不用了。”
她的眼中,天河星荡。
“曲小姐说在庄里太闷了,我便提议让她过来小住两天,之后再送回去,保证毫发无损,完璧归赵。大人日理万机,想着这等小事也不用劳烦您,就没特意知会。是小生疏忽了,请大人恕罪。”
她踩在石头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纳了妾之后,突然暴毙。”
“后来姑父还是执意纳了另外几房小妾。姑姑心伤透了,遂放荡形骸,养面首,找情夫,与人私通,背地里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说了不少,但是她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她说,男人可以找乐子,女人为什么不可以?只要身体的愉悦就够了,灵魂的肮脏算个屁,还不是男人定义的?人这一生太短,抓住机会放纵享受,哪还管世俗的偏见,被旁人的眼光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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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言尽于此,我们互相道别后便分开了。
“可是你不给她饭吃!”小丫头气鼓鼓地,“你叫我今晚不用给她送饭,不是要饿她一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