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只完成了次优目标。“
他平伸手掌,让姜望和斗昭看清楚他掌中五颜六色不断变幻人面:“这是幻魔君假面,据我的了解,幻魔君一共只有九张假面,是他的修为根本。这一张揭下,没有百年苦功,他修不回来。”。
他看向姜望,缓声道:“这意味着什么,武安侯想必也能知晓。所以说我的确很佩服余北斗,他以洞真修为,就做到了近似的事情。
“当然,我说这个,并不是想让你们认可冒险和牺性。你们远来是客,只应获得尊重和敬意,而绝无义务为我的布局奉献什么。两位退一步说是国家栋梁,天下数得着的人才,进一步说几乎可以视作人族的未来。我相信若是能够提前告知你们这个局,
你们也会同意冒险,但事后才告知,就是欺骗。而以欺瞒来推动局势的发展,无论初始目标如何,最终结果又如何,对当事者来说,一定不是友善的行为。“
“所以我想说的第一件事情是—我并没有欺瞒你们。把武安侯卷进来,不是我的设计。无论有多么宏大的理由,牧国也绝不会以友国使臣为饵。尤其是在今天,在这制高王庭中。“
“武安侯,你不妨想一想,你去边荒的决定,可有受任何人影响?你选择的路线,挑选的时间,是否有被引导?幻魔君彼时正在设局对付我,他动作,又是洞真境的那个我所能阻止的吗?”
“我的确用特殊的方法,用近百年的时间误导了幻魔君,使得他把今天当做恰当的时机。但我并不能确定,他会从哪里入手。所以我做的准备是针对今天这个时间点,而非具体的某个人,某个位置。之所以封锁可以来得这么及时,因为在今天这个时间点里,几位大人一直在王庭待命。”
他并没有说他用的什么方法,又是怎么误导的幻魔君,但姜望想,那一定和幻魔君先前怒喊的“忽那巴”有关。
忽那巴是护法狼神,“护法”二字,意义非凡。
在什么情况下,护法狼神才有可能出问题,才有可能被幻魔君视为机会呢?
姜望按捺住自己,不去深想。
涂扈深深地看了姜望一眼,又说道:“幻魔君的手段,你们想一想也能知道,绝无可能被轻易发现。我以百年时间布这一局,幻魔君坐镇生死线却不止百年。人算虎,虎亦算人。在终局之前,谁能说定胜负?
他在草原暗藏了多少手段、搭建了多少桥梁,我们不得而知,但武安侯绝不是他设计的唯一一个。仅最近这段时间里,他在边荒对我展开的追逐中,波及到的人就有很多,只是那些人里,能够撑下来的人没有几个。
直到今天之前,我都不能完全确定他会入局,更不确定他会以什么方式入局。我的确怀疑过他可能会利用武安侯做些什么,但也不能够大张旗鼓的检查。一来必然会惊退他,二来武安侯也未必会同意。
这一点倒是真的。
倘若涂扈先前忽然说姜望有可能被幻魔君影响了,让他放开身心接受检查,他断不可能同意。
作为齐国使臣,怎么可能对他国之真君完全不设防?
涂扈继续说道:“今日的制高王庭,大阵已经开启,除我之外,还有四位衍道强者待命!在王庭里任何一个角落出现魔气,都有衍道强者可以第一时间赶到。这就是我们为今日所做的准备。
因而今日之王庭,无论发生什么,武安侯的安全都是可以得到保障的。这也是我先前没有更进一步对武安侯做出检查的原因。”
“此外,幻魔君是以武安侯为道标,以魔气为牵引,垮界降临这苍狼斗场。我是以张魔为道标,追着幻魔君行动,所以我也能够及时赶到。”
涂扈把方方面面的考虑都说了一遍,整个逻辑顺下来,也的确能够说得清楚。
以他衍道真君的地位,又在今日剥下幻魔君的假面,完成这件注定震动天下的大事。能够这么认真地做出解释,已经算得上是态度极好。
而他又道:“但说一干、道一万,两位持节出使,远来草原,是贵客临门。本该平静地欣赏草原风光,却意外受此惊扰,
这无疑是我牧国待客不周。“
他单手抚胸,极诚恳地低头:“请允许我以敏合庙的名义,代表牧国,向两位大使致歉。”
姜望和斗昭立即侧身,不肯受这一礼。
两个神临修士,怎么可能大大咧咧受衍道涂扈又转头看向赫连云云:“方才这场决斗,殿下可有记录?”
赫连云云轻轻点了一下头。
“稍后请给我一份。”涂扈说着,再回过头来对着姜望和斗昭道:“我们草原人不喜虚言,既是致歉,自不能空口。只是给两位的补偿,我还需要研究一下再给出,以期恰当。两位天骄当然是什么都不缺,但草原人礼节在此还请不要推辞。
姜望没有说话。
斗昭也没有。
涂扈的态度如此诚恳,里子面子全都照顾到。他们心中就算仍有一些疑虑,却也再说不出什么来了。
眼前这位,毕竟是衍道真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