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寨首领都被震懵了。
“听说，攻破县城的是贼匪，这可是祸事了啊！”
“焦兄弟狂悖，不识抬举，死得好啊！”
“宋哥哥……”
“遵命。”
宋贡深吸口气，收敛了在外人面前的傲气，下意识放轻脚步。
“宋贡？”
在认清现实后，四人心中，皆是在为慢了黑风寨一步暗暗后悔。
宋贡缓步进来，见到方锐正拿着一柄大剪刀，在修剪院中草木。
“所以，你是不愿做？还是有别的想法啊？”他一眼瞥来。
焦猛的血，让剩余的四寨寨主彻底冷静下来。
退一步说。
宋贡清楚知道，外面城中传他用兵如神，可……那都是假的。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可这股贼匪竟然如此纯良，这可真是稀奇了。”
“是啊，没听到城门方向的攻城厮杀声，这些人难道是飞进来的不成？”
一夜之间，光化县城百姓发现天变了，城中换了主人。
饶是吃瓜的宋贡，亦是瞳孔一缩，为方锐的喜怒无常吓着了。
方锐冷笑一声：“底层小吏，与那两家也不过依附关系，若是识时务最好，不识时务，换了就是。”
宋贡抱拳，心中暗喜。
‘即使兄弟们有怨气，也潜移默化引导，转移到……我做好人。’宋贡目光一闪。
“你这黑厮，就在外面等着，我一人进去即可。”
‘这到底是怎样神秘的一个人啊？！’
方锐面具下，嘴角勾起：“那我送你一程。”
“在，大人请吩咐！”
“怎么昨夜没什么动静，就换天了？”
宋贡下意识想起昨夜焦猛身躯炸开的景象，额头渗出涔涔冷汗，忙解释道：“城中上下官吏，与两大家族联系密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贸然抄家，恐怕全城瘫痪……我们本是贼匪，皆为粗人……”
“是不是给你们脸了，都不认识自己是谁了？！”
“至于中高层，晚些时候，我给你一份名单。”
那般风光，那般神气……
磨磨蹭蹭！
“只是，城中真正两大顶尖家族与帮派联合，不好轻动……城中粮食也紧缺……兄弟们被约束不扰百姓，心中也有些怨气……”
“是啊！”
“好。”
宋贡语气谦卑讨好，汇报道：“城中普通大户，已抄家不少，缴获的秘籍传承正在整理，稍后，便给您送来……”
训狗，自然要恩威并施，之前分了好处，这时就该打一棒子，让这些狼崽子清醒清醒。
他是有大野心的，自然知道：欲成大事，需要一个好名声，可下面弟兄并非皆是良善，有了方锐的命令约束，就好办多了。
……
“绑架了官僚体系么？呵呵！”
明明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做着这种事，却是莫名地自然和谐，身上更有着一股‘人间见我尽低眉’的霸气。
“不，这支贼匪似乎……不一样，对咱们小老百姓秋毫无犯，还免了苛捐杂税……”
昨夜破城的真正功臣，乃是眼前这个惊鸿一瞥、如云龙出手的楚狂人，他黑风寨只是光化县城表面的主人，这位才是隐藏背后的黑手。
“这这这……”
轰！
呼！
“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什么两大家族，抄了就是，一切问题自解。”
“我焦某人，也不是不守承诺之人。可没了手下弟兄，岂不是成了光杆？还不如在山上称霸一方！”
“我……我赞成！”
就在其他四寨首领准备有样学样之时——
五寨寨主对视一眼，皆是沉默。
焦猛刚转过身，身躯突然如西瓜般炸开，四分五裂，鲜血飙射，溅了旁边四寨首领满头满脸。
白石寨主焦猛咬了咬牙，大着胆子开口，可越说越有底气：“老子不伺候了！还是回山上快活，这城中的好处，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大人！”
他们意识到了，如今光化县城已破，自己没想象中那么重要，完全可以全屠了，重新募兵。
“城中穷苦百姓哪有油水，抢他们……老子丢不起那个人，要去抢就抢大户。金银大药你们自留，秘籍给我抄录一份……”
……
方锐语气淡淡：“如今，你手中上千人，三百劫妖黑鹰，军阵加持下堪比上品武者，别说做不到。”
……
来到方锐租住的小院门口，宋贡还感觉跟做梦一样，昨日，他还只是一个山匪头子，今日就成了一县之主。
“这……大人容禀！”
方锐霸道看向剩下的四寨首领：“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我再问一遍，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