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是元老先生？！天杀的啊，该死的人不死，元老先生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怎么就没了呢？！”
“从此之后，世上还有何人可为我等寒门伸冤，为黎民抱不平？！”
对元好古的人品，方锐自然是信得过的，所以，他料定：这背后有自己不了解的大隐秘！
不过，因为有元好古在，戚霸极少在上洛城中作恶，采补的女子都是从外地寻得，就是生怕元好古死前一个想不开。
方锐叹息着，在屋檐上坐下。
一道清脆的鸣声响起，是剑断的声音。
整个上洛城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尤其是，对定期人口清理，劫气汇聚某些州，不仅是知晓，更有隐隐赞成的意思。’
无尽浩然正气散归天地，化作一波波正气浪潮，席卷全城，荡涤寰宇，扫尽鬼魅。
“是戚武圣的府邸？！呼！方才看到那道光，还吓得我提心吊胆的。看来，和戚武圣相比起来，我秦某人还算是个好人啊！”
‘话说，武道、灵师途径，似乎都没有彻底摒弃灵气……’
方锐微微摇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平。
“诛！”
不然，方锐将来万一真掀起什么大劫，推翻大虞，自以为是希望之光，反而却是打开了什么‘潘多拉魔盒’，那可就不好玩了。
……
方锐感叹。
另外，此人性格霸道，小肚鸡肠，曾有一位正常商业竞争无意中得罪他的商贾，就被活活烹了，还宴请对方妻儿……
方锐叹息。
徘徊良久后。
“那么，问题来了，怎么弄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与元老头儿十多年相交，他都没告诉我，我还能指望谁？”
方锐举目望去。
“听闻，元老头儿只和那位戚武圣只对上过一次，此人不再明目张胆作恶，就消停了。可没想到，竟然是在这儿等着！”
“这般人物、这般人物……”
方锐躺在元好古那张锃光掉漆的老藤椅上，任由思维发散，盘算着一些事情。
“迷雾重重啊！”
“哈哈，元老匹夫死了！”
唰唰唰！
“呜呜，元老先生没了！”
殒命。
他苦笑着，蓦然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可却知道：自己永远也成为不了元好古那般人。
别的不说，真要到了高层，单单审核那一关就过不去。
……
这就是扎在方锐心中的一根刺。
“指望我自己？！”
本来，对这些问题的答案，他也不是势在必得的，可知道‘灵气有毒’后，就有了某种紧迫性。
这道隆隆如闷雷炸响的声音中，一道二十丈之巨的武道圣躯出现，光影冲天。
‘不行！这些问题的答案，必须弄清楚。我得看看，站在更高的维度，在大虞高层的眼中，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手中灵光一闪，从‘灵戒’中取出酒来，斟满一杯，对着城中心的方向，在浩然正气化作的烈烈风中洒下。
无尽浩然光剑，如星河倾泻，最后，是元好古剑胆文心的舍身一剑，恍如大日坠地。
总之，斑斑劣迹，罄竹难书。
方锐整理遗物，发现除了那些书之外，只有锅碗瓢盆之类，就连洗得发白的布衣也只有两身，其余稍稍珍贵的物事一样都无。
元好古的屋子。
城中心，戚霸的那道二十丈之巨武道圣躯绽放出一条条裂纹，轰然解体破碎。
……
“成了么？！”
‘也就是对吃人，颇多微词……’
“这人间，若没有元好古这般人，几多无趣！”
“元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住口！你这孽子，可是青楼不够你玩了？万一哪天再出一个元好古……说！你是不是想坑死你爹我，好继承家主之位？”
“那该死的元老头，终于死了！明日，本公子要出去，抢两个良家助助兴……”
‘这般，对将来我的行动，也算是一个指引。’
‘按照元老头儿的说法，灵气有毒，对只有百十年光景的短生种来说无妨，无须在乎，可我不同啊！’
在这一刻，上洛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落泪，又有多少人弹冠相庆。
与此同时。
回应此人的，只有这一字。
哗！
他可不想再进入大虞体制了，淮阴府的经历已经证明，加入进去是不行滴！
……
轰！
‘还有一个问题，从这些年的相处中得知，元老头儿对大虞的看法，似乎并非是不可救药，反而是有着相当程度的认同感。’
哗啦啦！
可这些问题的答案，又问不出来，如‘灵气有毒’一般，元好古口风甚严，讳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