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继续说。”周长发冷哼一声,让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我们郑家,是培育了一株半神药,让老祖突破。可前两日,密室内突然飘出葬花。我们知道老祖到了危急关头,不好搅扰,于是,便加大供养,培育更多灵药投入……”郑经纬尴尬道。
“谁知道,今夜,就出现那朵巨大葬花。”郑经翰在一边补充。
虽然这两人说得含蓄,但在场的其他人都是人精,自然听出了他们隐含未说的话:前些日子,郑家老祖突破的密室飘出葬花,这是不妙的征兆,可郑家非但没有立刻停止,反而丧心病狂地孤注一掷,封锁消息,加大培育供应灵药……
直到今日,那朵接天连地的巨大葬花出现,才代表郑家老祖突破彻底失败……呃,也不能算失败,大概率是突破成功,但压制不住半神药、灵药中蕴含的极致怨气,身死道消,并在南山园中极致怨气的环境下,产生尸变……
这比直接失败更恐怖,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很显然,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算计。
郑家拉着神捕司合作,可又瞒着合作伙伴培育半神药,郑家老祖出现失败征兆,不是立刻中止,而是加大供应,妄图挽回,最终,导致现在事情彻底大发了。
可最扯淡的是,因为郑家、神捕司的合作关系,这一次真出了什么恐怖后果,郑家固然要承担大部分责任,但神捕司也难逃其咎。
下首不少人偷偷看向周长发,郑家这次,不仅是耍了神捕司,更是将周长发这个司正,当做猴耍!
果然,周长发气得胡子发抖,额头青筋暴跳,一贯以好脾气著称的他,这次直接破防了:“你们郑家,瞒着我抓人?瞒着我培育半神药?瞒着我让你家老祖突破?出现失败征兆,还在瞒着我,孤注一掷?”
“好了,现在事情大发了,再告诉我,拉着我一同背锅,收拾烂摊子是吧?”
他一把捞起桌子上的茶盏,砸了过去:“你们郑家够威风,把朝廷神捕司当成什么了?把我当成什么了?擦屁股的?嗯?!就仗着朝廷在淮阴府没有二品,治不了你们郑家是吧?”
面对那茶盏,郑经纬、郑经翰两人不敢躲,任由茶盏砸下,四分五裂,茶水顺着他们头脸哗啦啦留下。
面对最后一句诛心之言,更是不敢回答,额头渗出涔涔冷汗。
事实上,也的确如周长发所说。
他们郑家,就是瞅准了周长发在最后任期内,不想闹出大事,想获得一个良好评价,功成身退。
也正是因为这点,周长发有些懒政,郑家才能上下打点,先斩后奏,抓取了大量的适格者,培育半神药。
等周长发一通发泄过后,冷静下来,郑经纬才道:“司正大人息怒,对此,我们郑家也不愿意看到,事后,会有丰厚的补偿奉上。”
“大家都有。”郑经翰在旁补充了句。
给众人割肉,总比事情捅到了上面,付出的代价小。甚至,不仅神捕司,府衙那边,也需要打点。
人家现在没有插手,不过是因为在这件事上,神捕司、郑家是直接责任人,少做少错,不想趟浑水罢了。
在场各位,终究是理智之人,或者说,感情用事的家伙,根本爬不到这般位置,就被筛选下去了。
“司正大人,郑家也是无心之失。”
“是啊,目前当务之急,还是善后,解决南山园中那朵巨大的葬花,勿使它扩散下去。”
“不错,先解决了问题,再追究责任吧!”
……
在场众人,小半都是郑家人,还有不少是和郑家关系亲厚的,这时有人开头,再有郑家人附和,很容易就形成了裹挟的‘大势’。
唯有孙守财、章恨水二人,无奈对视一眼,没有开口。
周长发环顾一圈,在众人纷纷低下头中,蓦然发出一声叹息:“那就这样吧!”
他声音中有着一丝明显的疲惫:“明日阳气最重的午时,咱们行动,我会请出秘宝‘武极剑’,你们郑家……”
“大人放心!”
郑经纬连忙道:“我们郑家准备了‘大日真阳阵’,明日一早,就会送来阵法玉符。”
“是啊,此阵最克阴邪,配合大人神威,一定能马到功成,铲除那朵巨大的葬花。”郑经翰拍马屁道。
“好好好。原来,你们郑家早就准备好了是吧?”
周长发冷笑一声,却也没有多说什么:“那就吩咐下去,明日午时行动,尽快解决这事!”
……
次日。
一大早,方锐就来到衙门,准备打听一下关于郑家、南山园的消息。
是的,昨晚他并没有贸然去南山园探查,毕竟,有神捕司的免费消息渠道可以蹭,为什么非要劳心劳力地去冒险哪?
刚来没多久,李大胆就找过来:“头儿,外面来了两位金章名捕,要见您……其中一位,是郑家的。”
因为自家儿子的事情,他今日来得极早,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