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边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边嘴里喃喃道：“不知道你爹有没有受
“这一刀，是为你强拉的壮丁！”
方锐淡漠地望着这一切：‘严松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要说这孙胜是好人，怕也未必。’
“砍的好！”
“这一刀，是为你祸害的黄花闺女！”
孙胜说啥，方锐都根本不接招，草草应付了两句，就直接离开。
他若真想投靠太平贼，答应江平安的安排，做个捕头，不香吗？何必需要孙胜介绍？
“不了，我胆子小，见不得打打杀杀……”方锐一口拒绝。
……
孙胜越砍越兴奋，最后，也不找什么理由了，满面潮红，双手握刀连连挥舞，似是只为了听严松的惨叫。
“这人……”
如疯子一般。
若他们手上有臭鸡蛋、烂菜叶之类，这时，恐怕都要一股脑砸过去了。
‘最重要的是：此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对，具体哪里说不上来，但，有种隐隐约约的恶意……’他暗暗皱眉。
“活该，报应！”
围观邻居们的叫好声，早已经变得稀疏、压低，他们看向孙胜的目光满是陌生，下意识退后，避远了些。
‘这已经不是为民除害，报仇了怨，而是酷刑、折磨！’
方武者吧？我爹和我提过……待我杀了此贼，为民除害，再作细聊。”
“好！”
“这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贼匪……不，义军了！”
他看向脸上带着嗜血笑容、满身煞气的孙胜，暗忖道：‘这人骨子里，多半有什么变态因子！’
不过，任你几路来，我自一路去。
方薛氏当即就激动了，腾地一下站起：“锐哥儿，你爹也回来了？！”
随后。
孙胜脸上带着笑容，上前两步——可在方锐这个资深演员眼中，却能看出，对方的笑容有些假。
……
……
“方武者，”
‘以前，那孙胜还是个老实人？！’
“啊！”
‘这是……以前就心里藏奸，还是，老实人黑化？’
“果然，环境最能改变一个人啊！无论是释放出心中的魔鬼，抑或者，让人成长……”
鲜血溅射周围一丈之地，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场面血腥至极。
“啊！”
孙胜的刀还在继续。
“好！”
“方武者住在我家隔壁吧？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可得好好亲近亲近……我托个大，称方武者一句老弟……老弟如此年纪轻轻，就是入品武者，前途无量……”
最终，还是孙老汉实在看不过眼，上前劝说，才让孙胜手起刀落，给了严松一个痛快。
‘还有那位林三公子，当初多么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此时，怕也处在惊惶不安之中……’
严松五肢去了一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痛得面容扭曲，下意识想去捂下肢，可双手被反绑根本做不到。
……
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孙胜用几十刀将严松削成了人棍，因为不是砍在要害部位，严松一时不死，面部朝下，背对众人，看着就是一坨鲜红的肉在翕动。
孙胜望着方锐离去的背影，眯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锐心中感慨：‘在这天翻地覆、鱼龙争渡的乱世，总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以前，孙家大娃可是个老实孩子，现在怎么就……”有人叹息。
可谓是：群情激愤。
人群纷纷散去，也没人留下，去问孙胜自家孩子、或者如今城中局势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是啊！心肠够狠的，那一刀刀，我看着都……呕！”这是憋了许久，直到此刻，终于压制不住。
尤其是：他的刀不够锋锐，力气不够大，一刀砍不断胳膊、腿这般的四肢，就如剁排骨般，一刀刀连剁。
方锐不得而知，不过，他知道：如今的孙胜，狠辣，有胆气，还学会了伪装自己……
‘风水轮流转。前两日，这严松是何等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不可一世……如今却落得这副下场……’
回屋，方锐说了孙老汉家的事。
众人这最后的一声叫好，显得有些干巴巴，有气无力。
孙胜又是拉关系，又是恭维说好话，最终，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方老弟可愿受我邀请，加入义军？”
围观人群面红耳赤，挥舞着拳头，一阵叫好。
“变啦、变啦！都变啦！回不去喽！”一个驼背老翁摇着头，回了自己家。
方锐回去途中，听到不少邻居的低声议论。
“啊！”
……
说罢，他一脚将踹了个狗啃泥，手中刀光一闪：“这一刀，是为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