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张嘴,她机械性地执行,那根没生气的按摩棒便探进她口腔反复润滑等同口交,她感到嘴巴被扩张地酸涩,他好似在和她解释,很多话对她而言都被她选择性地屏蔽了。
舌苔被挤在下牙膛,按摩棒在她口中进进出出,和姚述的形状迥乎不同,令她无所欲求地承受着,至姚述在她耳畔呢喃低语最后一句话:“其实你也爱我。”
姚简耳畔绒毛顷刻都竖立,触电般她吐出还未通电的按摩棒,仿佛换了重感冒不停地咳嗽,咳到双唇打颤,好像男欢女爱让她恶心似的。
在她记忆里一直用严格的禁欲主义要求自己也要求别人的,是灭绝师太。
初中时风靡一时的tvb给青春期的初中小孩儿狠狠上了一课,这世界上总有一个老尼姑不许你和别人乱亲嘴。
名声鹊起的灭绝师太成了人们互相攻击的喻体,激起了最无用的好胜心,有几个月里简直都像疯了似的,所有人嘴里除了爱来爱去什么都没有了。
初中她们那个年纪懵懵懂懂的,常有随性的恋爱体验,同桌拉着她八卦你知道吗?某某和某某谈恋爱了,姚简扬起脑袋,啊?某某不是和校外的某某吗?同桌嫌弃地白了她一眼说她消息滞后,他们俩早吹了,这你都不知道。
这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叽叽喳喳说什么,那是另一个小团体了,围在西南角课堂门前窸窸窣窣地笑,笑了会儿突然有人仰头看了眼姚简,和她目光恰巧相撞,那女孩儿便不顾身边脸红薅着她袖头的同伴冲姚简说:“姚简!吴文慧说你是灭绝师太!”
吴文慧就是那个脸红的跟被烫熟了似的女孩儿,姚简有些同情她,尽管当众被叫灭绝师太的是姚简自己,但她莫名感觉吴文慧比她还难受,都快哭了。
吴文慧身前那个很不够意思的女孩儿叫程遥,还在接着说:“你们家姚述都谈好几个了,你也不说向他学习。”
姚简说哦,那你向他学吧,我看你挺想学的。
那女孩儿被噎的不说话了,姚简起身拿上书包就要走,同桌拉了她下:“生气啦?”
姚简点点头:“你知道灭绝师太是谁吗?她也姓程,她是程瑶祖nainai,拿我开玩笑就得了,别拿程瑶她祖nainai瞎玩儿。”
说罢她头也不回、潇洒的走了。
走后还听到有人絮絮叨叨的说:“你惹姚简干嘛?你还不知道吗?她拿了好几块砖头,把几个小混混砸开瓢了。”
纸包不住火,她用砖头砸坏玻璃的事儿终究还是暴露了,但也仅限在学生之间,大家不太敢告密。
一是告密有辱斯文,二是苦于无实际证据,只有一个躲在外面抽烟的值日生看到姚简砸开玻璃,供了姚简就会暴露他抽烟,因此值日生坚决不录任何形式的呈堂证供。
三是怕姚简打击报复,三人成虎,大家绘声绘色地把姚简传成了张无忌,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她用砖头把六大掌门挨个敲成了半身不遂。
姚简理所当然地享受着谣传带来的便利性,享受着众人看她潇洒一走了之背影时的又怕又敬。
但当天英勇的潇洒姿态实际上是要打个折扣的。
在空无一人早自习课堂,她凑到班主任跟前很是狗腿的请假:“老师我第三堂课能回家吗?我爸妈出门工作了,姚述他阑尾炎刚好没两天,又犯了,我得回家给他煮药。”
老师感念她姐弟情深:“那你把语文作业记一下,今天回家背第五单元李白那两首。”
姚简又很是狗腿地千恩万谢,直至门口走进第二个来上早自习的同学。
得益于姚述那场荒诞的好了又复发阑尾炎,她能提前放学回家。
姚简感到人体构造很神奇,他都没有阑尾了,怎么还会疼的上不了学?
姚述在家里睡大觉——她以为姚述在家里睡大觉,其实他在看电视,点开了居然是动画频道,米奇老鼠正拿着工具箱指哪打哪。
姚简拍了他一下。
脸色惨白被病痛折磨的姚述说:“赔钱。”
姚简白了一眼他,举起他的手掌往自个儿肩头拍了自己一下:“赔命。”
姚述刚吃了两片止痛片,现在还算好一点儿,有余力和她胡扯,呲着牙齿露出假笑:“我要真赔了你准得吓死。”
姚简不客气地摘下书包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我还不信这个邪啦,打听打听你姐我的声誉,什么时候怕过——啊!”
姚述笑时眼下几道秀长的桃花纹,双手交叉仿佛就等着看她花容失色的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