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车子都是自动驾驶,不用担心酒驾问题。楚铮将林瑷放在后座,看着她像没有骨头般靠在椅背,脖子歪着,头垂在那里。他站在外面,没有立刻上车。门开着,晚风涌进车里吹拂着林瑷的发丝。“我知道你醒着。”装睡被识破林瑷也不尴尬,缓缓坐直身子,将西装往上拉了拉,“那刚才怎么不揭穿我?还抱着我下来?”她声音虚弱,但语调轻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林瑷,我不喜欢麻烦。”因为不喜欢麻烦,所以没有多余解释就“强迫”她发生关系;因为不喜欢麻烦,所以懒得在沉荣轩他们面前揭穿她,还将她抱到地下车库;同样因为讨厌麻烦,所以在发现林瑷并非看上去那样无害后,他选择第一时间表明态度。他“强暴”了她,他认,但之后沉荣轩等人如若和她纠缠,他不会参与。同样,她究竟是可怜无害的盲女,还是条随时会咬人一口的毒蛇,都与他无关。他只希望她能识相一点,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林瑷好像听进去了他的话,点点头“哦”了一声,不再讲话。他关上门,从另一侧上车。刚刚收到消息,林渊和殷絮今天都没有回家,二人同厅长办公室工作人员聚会后就搭乘了去往平川州的703航班。这样一来他不需要再给林瑷另外准备衣服,只要将她送到国王大道就可以。车上有外人,楚铮不打算办公,但在大脑里将明日会议流程以及自己准备的发言简单过了一遍。汽车在夜色中飞驰,两人一路无话。快到国王大道时林瑷却突然出声,“其实你刚才是有爽到的对吧?”楚铮还在想平川能源基地的事,被她如此直白放荡的问题打断思路,愣了一秒才张口。他没否认,但也不想就此多言,回答了一个“是”后便不再说话。林瑷轻笑,“我也认为和楚议长做更有感觉呢。”“所以呢?”“所以我不介意和楚议长再次发生关系。”楚铮丝毫不给面子,“但是我介意。”他偏过头看了眼浑身是伤的林瑷,怀疑她是被今晚遭遇的横祸吓傻,或是也被人下了药,还没完全清醒,“林小姐,你能叫出我的职务,说明你清楚我是谁。既然清楚我是谁,就该知道我们最好不要有什么纠葛。”“可是刚刚陈科长要我以后随叫随到的。”“他要你随叫随到,你就随叫随到吗?林瑷,你是失明者这个秘密是一件一次性的武器,你认为他们会因为你不陪他们上床就将这个足以彻底摧毁林渊仕途、给自民党带来巨大打击的消息公布出来吗?”从楚铮的角度出发,他自己不愿与林瑷纠缠的同时也不希望沉荣轩等人与其纠缠。社会民主党和自由民主党如今势同水火,两边分别把持着理事厅和议院。今年联邦委员会换届,根据轮流制原则,委员会主席将由新泽政府推举再由联邦议会投票。明眼人都清楚,联邦委员会主席必定从这两党间诞生。其余诸如促进党、联合社会党之类的党派这些年已越发式微,在政府占有席位越来越少不说,军政院内更是没有丝毫位置。不论将来如何,至少此刻楚铮还是社民党一员,并将在社民党的大力支持下和自民党党魁林渊竞争新一届联邦委员会主席的位置。沉荣轩等人自小嚣张跋扈,他改变不了他们性格和处事方式,但作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希望能尽可能降低因他们胡来而导致的负面影响。“议长怎么知道我不想同你们上床呢?”
楚铮被堵了一下,还未反应,就听她有些伤感地说,“我活了三十多年,虽经过训练也能正常行走在阳光下,如果不近距离接触看上去好像与常人无异,但注定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与人自由交流,更别说交友恋爱。今天是我。无论是耳腔内部的听小骨、特殊毛细胞,鼻腔顶部毛状纤毛上的感受器,还是埋藏在皮肤里的感受器细胞都接受过不同程度地改造。也正因此,她走在街道上,平稳得不像是个失明者。楚铮目送她走进家中,打开联络器,“立刻去查有关林渊女儿的全部信息,我需要知道林瑷真实出生年份前后两年林渊的所有动向。”在助手应是后他又补充,“你知道我要的不仅是常规途径可以查到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