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大侠,能否告知切实的来意?我想三位留在此青楼之中,梦颜姑娘更是甘愿卖身驻留此处,应该有什么关键线索吧?”梦颜说:“这得要从许多年前说起,那时我还小,不如由我伯父道来吧。”南宫正点点头,将往事婉婉道来:“我们夫妻与我弟南宫义,弟媳苏千桃皆是恒山派弟子。千桃与我兄弟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和娘子虽然年长于弟夫妻,但论武学天赋,他们而人远高于我们二人。不过二十,他们已经名震冀中,享有天峰双侠的威名。他们爱游历山河,又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南起蜀地,北至雁门关,都留过他们行侠仗义的身影。“到两人二十有四时,他们迎来了一生中最大的喜事。那一年,千桃生下了梦颜。我弟和千桃由此打算金盆洗手,好好扶养梦颜长大成人。而梦颜亦得恒山长老指教,从小就有一身好功夫。梦颜出生后的八年,应当是他们夫妇最快乐的八年了。梦颜很聪明,教他的东西一学就会,长老亲传他翠峰清玄功,他练得有模有样……”梦颜忙打断南宫正:“伯父,我的这些就不必说了。”“行,行,我知道这些你不好意思,咱们继续说下去吧。”南宫正摆摆手,“八年里,我弟夫妻二人在恒山脚下以种田为生,自食其力,闲云野鹤,好不自在。可惜好景不长,有天,他们救了一位受重伤的义士。那义士浑身是血,被箭矢插得找不到一块好rou,即使如此还是爬到了恒山脚下,是个英雄。只见义士带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才将婴儿托付给我弟夫妻,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婴儿煞是漂亮,小腹上有一朵朱红的莲花胎记。我弟夫妻心想一定有人追杀那婴儿,不愿给恒山派徒增恩怨,就与我们商量。之后,便携带婴儿远行,而梦颜则由恒山派众长老以及我们夫妻带大。我犹记得与他们告别的那一夜,月明星稀,只有一盏干黄的灯笼送他们策马远去。“再后来,果真有官差来恒山派询问此事。掌门怜爱我弟夫妻二人,又不想惹是非,便只说不知。恒山派虽不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可在武林中好歹也有一席之地,五岳剑派若合力,更是连南北朝廷都得忌惮三分。官差虽然想上山查探,但始终没得到掌门允许。半年之后,也许官府得到了新线报,不再sao扰恒山派了。“又过了半年,正当我们以为此事已风平浪静的时候,突然有一群身穿青衣,手持黑宝剑的侠士上山来拜访恒山派。那群人自称青木卫,是前朝禁卫后代,为保护前朝皇族遗孤而战。
他们听说此前义士将婴儿托付于我弟夫妻,便以为恒山派收养了婴儿。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那个婴儿是前朝遗孤,现在真正该坐在皇位上的天子。“七年前,也就是青木卫拜访恒山派的一年后,我们得到了青木卫被朝廷剿灭的消息。我们决定暗中下山,一来为找弟媳夫妇,二来也为助那些牺牲的侠士一臂之力。可惜我们一路寻觅,却一直徒劳无功。直到最近听闻京城有位叫醉红尘的罪犯被捕,我一看那犯妇画像上的竟是千桃,赶快马加鞭前来救人。可惜啊……朝廷动手太快,没给我们救人的时机。哎……千桃真是可怜啊!真难想象她受了怎样的折磨……如此绝世的美人,死状竟如此之惨……“罢了……两天前,我们打听到鸳鸯楼的春悦姑娘竟是千桃。为找寻千桃遗留下的踪迹,梦颜甘愿献身于此地。然而那老鸨口风紧,其他人对春雪和春悦更是闭口不敢谈论,到现在我们都未能得到什么眉目。”听南宫正徐徐说完他们的故事,史昭然逐渐陷入了沉思。苏千桃、醉红尘、春悦、净身剑、女魔头,这些名字、身份、称号都压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史昭然不禁感到好奇,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史昭然将自己从华山下来至今一路的旅程告知,南宫正三人不禁啧啧称奇。梦颜说:“那幽香楼的醉生梦死酒兴许能解释我娘离开恒山派后去过哪里。若能一点一点寻踪觅迹,我想一定能找到前朝遗孤。”史昭然便应和:“我想也是,所以明日一早,我就打算前往幽香楼一探究竟。”“云女侠受伤了,不如让我伯父母陪同一去吧。”“那便煞好。”八故仇余影仇与情,是恩怨纠葛的本源,亦是牵连起整个江湖的血脉。史昭然要找的并不复杂,他目标明确,他有仇,他就要报仇,他要找的就是仇人。然而眼前种种线索,逐渐将矛头指向了青木卫与朝廷的矛盾冲突。也许,无论是醉红尘,还是史昭然的师弟们,都只是这场斗争的牺牲品罢了。史昭然继续调查的决心丝毫未动摇,纵使他现在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亦是如此。回过神,史昭然又觉得奇怪,自己是如何过来的?四下张望,史昭然未见零星灯火,更感觉不到四下有人,便尝试大喊:“可有人在?”然而,这地方空旷异常,声响有去无回。史昭然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告别鸳鸯楼,待策马前往幽香楼的场景。他清晰的记得云琪脸上的泪水和不安,却不记得那时云琪说了什么话。再往后的记忆仿佛泡水的画一般越来越模糊。“公子……”背后一声娇滴滴的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