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瑞年红尘若有颜色,那应当是红色,是凝脂下透着的淡红,也是血染的鲜红。毕竟,红尘是“红”尘。马蹄踏去,血染的尘土飞扬,如落阳映照下的晚霞般。其中,站着一位披肩散发的女子。面对数十名官府卫兵的重重包围,熊熊煞气从女子的丹田爆发而出。官兵无一不被震慑住,不由得打心底感到一阵胆寒,唯有班头提剑往前了一步。这班头虽与其他官兵一般显得稚嫩,胆识却不小。只听他喝道:“犯妇醉红尘,勿以为你醉生梦死功天下无敌了!我等兄弟三十余人,今日定要将你擒回去!”“净身剑”醉红尘,一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名号。若夜入皇宫,连杀十余禁卫与宦官内侍后全身而退者可称之为高手,那醉红尘便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每月十五,皎洁明月下,必可见醉红尘立于皇城上高挑的身影。一番血战之后,她背负软剑“莺啼”,左手提一宦官人头,右手提一壶烈酒。皓月当空,烈酒当豪饮,而宦官人头,则当悬于城门之下。皇宫内外恐其数年之久,禁卫围剿十余次却徒劳无功。无人知晓醉红尘本名为何,只知她自称醉红尘。然而,随着她手下所累的宦官性命越来越多,另一个名号也越来越响亮——净身剑。醉红尘双眸迷离,环顾四周一番后,摇头苦笑:“我的功夫无名无姓,醉生梦死……许是那壶酒的名字。可惜,那壶酒我只喝过一次。”班头捏紧了手中铁剑,暗道:“胡言乱语……”此回围剿醉红尘的并非寻常士兵,而是朝廷特向华山派借来的八八六十四名童子小道,欲以华山派上清阵捉拿醉红尘。奈何醉红尘武功高强,童子死伤已近半。“杀!”一众官兵齐吼,气势如虹,大扫醉红尘发出的煞气。官兵们借着吼声壮胆,列开阵形。醉红尘眉眼一横,莺啼剑迎风而舞,飘忽不定。顷刻间,咄咄逼人的剑气便将两名来不及躲闪的官兵撕成两半。迸裂的rou体间喷出漫天的血雾,浓重的血腥味使人无法喘息。忽而,北风徐徐而来,愈演愈烈,似是骤雨将至。班头离得最近,迸出的血溅了他一脸。惊慌只过片刻,班头立马抹去满脸的血,鼓舞其他人道:“为师兄弟报仇!杀啊!”班头的喊声得到了其他人的回应,一众官兵早已抱着赴死的决心,向醉红尘前仆后继的冲去。醉红尘边迎刃而上,斩下一颗又一颗略显稚嫩的人头,边问:“何必白送卿卿性命?”“碰到不公义之事,我等必挺身而出。”班头疾疾刺向醉红尘,“这是我等习武之人的初心。”碰到不公义之事,必挺身而出……听到这句话,醉红尘忽然晃了神。
另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反复重复着这句话。那声音温暖而强韧,似是能将她拉出浑浑噩噩的泥潭一般有力,可她却不记得那是谁了。他总是能挺身而出的……虽然曾经的记忆已然消逝,但醉红尘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长剑划开了醉红尘的破衫,在她洁白的肩膀上留下一条暗淡的红线。醉红尘不在乎自己裸露着宛若白玉雕琢的手臂,她手臂上肌rou分明的健硕线条是力量的象征。枝头白雪融,寒梅首见红。几年以来,醉红尘法,叫人难以捉摸。莺啼剑如割草的镰刀,一剑过去,五颗人头被血柱抬上了天。官兵人多奈何不势众,仅仅醉红尘一女子就将他们逼到了绝路。眼看人头残肢满地,仅存的十余人面色难堪至极。其中大部分人心想自己命当归于此地,只有几人还留着最后几分志气。“师兄!定要让这女魔头伏于王法!”两个身形高大的官兵不顾生死,奋力跑向醉红尘,醉红尘一剑便将其中之一斩成两截,却被另一个扑倒在地。醉红尘想推开压倒自己的官兵,不料自己左臂关节早已被穿透,丝毫使不得力气。无奈下,醉红尘只得以剑柄击打官兵太阳xue,将他脑壳砸了个粉碎。从脑壳里迸裂而出的脑浆和鲜血淋了醉红尘一脸。旋即,醉红尘用脚踢开官兵,却又没料到那官兵死死的拽着她的衣物。官兵的尸体向一旁滑去,将醉红尘所穿的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衣物撕得粉碎。终于,醉红尘意识到,眼前这些人都是不惧生死的义士。水滴落在醉红尘的脸上,顺她的眼角流过,有如眼泪。一滴两滴三四滴,转眼零零星星的牛毛细雨变成了一场不速而至的骤雨,倒是将醉红尘的一身血污洗了个干净。“轰!——”城外惊雷雪上加霜。醉红尘站起身,此时已经赤身裸体。她的肌肤是白里透红的,肌rou却颇为分明,一块一块饱满而强硬。如此盔甲般发亮的肌rou,却组成了一具柔软而婀娜的纤纤玉体,堪称上苍缔造的奇迹。官兵们一个个都是童子身,哪儿见过什么全裸女,更别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