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出事,谁敢招惹有权有势的小魔头呢。
方觉夏微瞇了瞇眼,看向屏幕里播放着的视频,那是他前天和裴听颂在机场候机的时候被拍下的。
路边走过去一个高挑身影,晃神的方觉夏一下子认错了人。他抬手抹去白雾,那人也转过身,并不是心里所想的那一位。心绪也就平静下来。
沙发上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又看向方觉夏,满脸问号。
挨他旁边的贺子炎调侃,“大连市草,请说普通话。”
半晌,程羌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对不起。这让他更觉无力。挡风玻璃外,都市夜景不断向后迁徙,路灯投下的光圈湮开视野。眼前忽然冒出方觉夏第一次来到公司的情形,那时候他被一个女同事拉住聊八卦,说公司来了一特牛逼的练习生,长得简直了。
他就想知道简直了是有多夸张,于是放下手里的活跑去瞅了一眼。
“觉夏?觉——夏——”
“要麻烦你们了,羌哥。”他终于还是嘆了口气,打破了局外人一样的冷静。
是真的特别好看,非常好看,好看到可以把星探放到全公司年度表彰名单的程度。
方觉夏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他漂亮得很有距离感。
艰难睁眼,一张敷着面膜的脸怼在跟前,方觉夏像镜头对焦似的眨了两下眼,然后又往被子里钻,含糊道,“几点了?”
他天然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像件低饱和度、冷感又沉默的艺术品。
凌一把自己的面膜扯下来,“都可以吃下午茶了!”身为主唱兼高音担当的他一嗓子喊得高亢,冰凉的手伸进被子里揪出方觉夏,“别睡了我的哥,出大事儿了!”
路远惊呼,“这些妹子真的老厉害了!咋这么能说呢!”
上次……
“滚犊子!”
“起来了?”队长江淼手里拿着软布,刚擦完搁在客厅角落的古筝,“我去把汤给他热一下,睡了这么久一点东西都没吃。”
凌一把笔记本电脑一转,面对方觉夏,“你和小裴机场的饭拍视频上热搜了!你看,现在转发已经三万了!”
的确如此,程羌摇下车窗点了支烟,冷风一下子灌进来,刮得脸疼,“到时候指不定甩锅黑你,肯定的,突然间下车他们总得编个理由… …不行,我得联繫电视台,不能就这么任他胡搞。”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初我们实打实签了六期,这才录了三次!违反合同的这是。”
那时候方觉夏才十八岁,穿了件黑色连帽卫衣。他当时甚至觉得连这件毫无设计感可言的卫衣都衬得好看了。素颜的少年皮肤有种透明感,左眼角快靠近太阳穴的部分有处小小的细长淡红色胎记,很特别。
方觉夏心里有数,还没等大家开口就先道了歉,“抱歉,又连累你们了。”
正咋呼着,方觉夏走出来,沙发三人组齐齐抬头,表情微妙。
画面里,一身黑色大衣的裴听颂戴着墨镜,迈着长腿一步一步靠近正低头看着机票的方觉夏,把他逼到只能靠在墙上,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压迫感强烈。他吊儿郎当地抽走方觉夏手中的机票,捏在手上
程羌把他送回了宿舍。方觉夏虽然疲累,可心绪不宁。洗完澡坐在书桌前沉默地打开字的数独本,握笔静静计算,将一个个数字填入空白,他的心逐渐静下来。结束数独游戏,方觉夏上床盖上被子,困意海潮般袭来,瞬间就将他淹没。不知昏睡了多久,意识模糊间听见熟悉的声音。
“不是,难道不应该是我们谢谢你?”贺子炎笑说,“没想到我们卡团竟然用这种姿势出圈。”
“这哥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淡定……”凌一从床上坐起来跑回客厅。客厅沙发上并排坐着俩大小伙子,分别是kaleido的主舞路远和副rap担当贺子炎。这俩正头挨头津津有味地盯着笔记本屏幕。
凌一笑嘻嘻地挤过去,学着他的口音,“那可不,嗷嗷标准了!”
变了变,一时哑口。
在这个圈子,漂亮皮囊一向供过于求,他们精緻且富有亲和力,吸引你,诱发臆想。
方觉夏语气平淡,“这种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跟无赖谈契约精神没意义。”
大事儿三个字刺了一下方觉夏。他清醒过来,抹了把脸下床,“我去洗漱。”
听到这些,方觉夏的冷淡破冰。他有时候恨不得自己不是团体里的成员,这样他就可以承担一切,不必连累任何人。
凌一飞快点头,目光追着走向厨房的江淼,“淼哥我也要一碗!”
程羌的手紧握方向盘,嘴里含糊地骂了句什么,眉头拧起又鬆开,动作利索地灭了没抽完的烟,摇上车窗重新发动车子,“没事儿,这破节目搞我们也不是一次,上次不也没出什么事儿。”
方觉夏隐约发觉一切和自己预估的好像有出入,“你们说的大事是什么?”
和裴听颂?
谢?
路远:“我说的就是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