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女士:天哪我的东西不会白做了吧?]
[林女士:好奇怪啊你的ps保存路径我怎么找不到?]
乐知时很想知道宋煜为什么会掌握随时随地能找到自己的技能,这样或许有一天,在宋煜最辛苦的时候,他就不会表现得那么迟钝。
“低烧,三十八度。”乐知时对宋煜笑了笑,不想让他蹲着,把他拉了起来,“你好忙啊,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谢谢。”
宋煜一时间情绪翻涌,眼睛有些酸。他朝乐知时走过去,最后半蹲在他的面前。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乐知时会偷偷一个人去看病,而不是选择依靠他。
他想到自己昏昏沉沉从自习室出来,到校医院排队缴费,还把取『药』的单据弄错,白白招了取『药』医生一顿骂。注『射』室都是人,他只能在走廊打针,走廊风大,还有人偷偷抽烟。
“好像打完了。”他拍拍宋煜,伸手就准备自己拔针,但被宋煜制止了,“不能自己拔,你傻了吗?都没有止血棉籤。”不过他很快语气放缓, “乖,我去叫护士。”
看见她发来的各种哭脸,宋煜无奈回了一句。
宋煜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伸手将乐知时揽入怀里。
“你跟老张闹翻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他那人真的不行,拿自己的权利压学生算怎么回事啊。”学长摇头,“闹得老何都知道了,怪尴尬的。”
乐知时稍稍愣了愣,那双浅『色』的大眼睛有些呆呆地望着宋煜,深棕『色』的睫『毛』动了动,最后他鬆开拿着手机的手,抬起来碰了碰宋煜的额头。
“生病是不可以一个人来看病的。”
挨了两小时,好不容易乐知时觉得自己的受难要终止了,是人生的一大进步。但最后的最后,宋煜还是出现了。
“不用客气。你快去吧。”
手机又响了一下,还是林蓉发来的。
宋煜想,如果真的延毕,能考过来也不错,早一年晚一年没分别。
面对乐知时,宋煜说不出一句重话。他抓住乐知时的手,不太顾忌这里是不是校医院,会不会出现熟悉的人,握住吻了吻手背。
看到宋煜的背影,乐知时还是觉得不太真实,他碰了碰针头,是有点疼。
乐知时想说我们什么时候有家呢,但他觉得这句话太伤感了,于是抬头看了看吊瓶。
后来何教授走了,宋煜将箱子放在桌上,隔壁的学长转着转椅面向他,“师弟,你要来我们组啊。”
护士在他发呆的时候就拔掉了针,还很温柔地对他说“明天也要来哦”,乐知时表示了感谢,
“生病为什么不告诉我?”宋煜望着他,语气很柔和,“发烧了吗?”
乐知时本来对这种暴『露』在校医院的接触有些不自然,但听到宋煜这一句笃定的话,有点想笑,“哪有这样的规矩。”
医院的人总是很多,很混『乱』,惨白的灯光打在许多张哀愁的脸上,消毒水将所有復杂的气味粗暴地『揉』到一起,直戳进鼻腔,令人不适。宋煜努力维持着冷静的表面,找过一间间满满当当的注『射』室,最后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他。
他的旁边架着一个输『液』架,吊瓶里还剩一点点,似乎很快就要打完了。垂着的手背上青筋突出,针扎在里面,但乐知时面无表情,看起来很乖,不哭不闹的。
离开教学楼,宋煜想给乐知时打个电话,没想到电话先进来了,是南嘉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希望可以。”宋煜简略说。
了,到毕业都回不来。”他拍拍宋煜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加油,没有什么挺不过去的。”
“有。”南嘉在电话那头问,“我长话短说,你和乐乐是不是闹矛盾了?为什么我看他一个人在校医院看病?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有可能他就是不想让你担心。刚刚去拿『药』在一层缴费处看见了,我想去陪他,但后来想了想,他现在应该比较需要你。”
宋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过去校医院的,感觉脑子一片混沌。最近压在他身上的一根根稻草太多太多,他几乎数不清也分辨不明。
然后他才说:“你怎么来了?”
“我们家就是这样的规矩。”宋煜『摸』『摸』他的脸,又补充说,“我们以后的家。”
“有事吗?”
“老何就是老顽童『性』格,不怕老张的。”学长按了按手里的圆珠笔,“师弟加油啊。”
乐知时穿着厚厚的黑『色』棉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围着宋煜的灰『色』格子围巾,戴着一个黑『色』『毛』线帽,整张苍白的脸都陷进去,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手里横放的手机。
[小煜:到处找一找就找到了,电脑里就那么些文件夹。]
另一个学姐笑着说,“老何有什么好尴尬的,那天他还在办公室笑着说,早知道这么抢手的学生这么喜欢他,他当初就应该去带本科生毕设的,太忙了,错过一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