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里,载入史册的‘客王政变’发生在了都城。
“时间也不多了,把该收拾的收拾了吧!”王允义揉了揉膝盖站了起来。
那人长了一张令人极不舒服的嘴脸,也没什么表情,拉住了铁钩的两端慢悠悠的往下扯,皮肉就如同脱裤子一般与骨头分离了,也没有什么血,一扯便露出一节白森森的骨头。老管家被连个大汉架得动弹不得,只能扯着喉咙吼。丘敏哪见过这样的景象?只觉得那白
到底怎样才是爱?祥格纳吉这个小丫头曾经纠结过,其实哪有那么复杂?不过就是舍不得吧?
梦里头听到了许多吵杂声,特别是那脚步声忽远忽近吵得人心烦,丘敏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微睁了眼皮,心想莫不是爹爹找自己来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拍了拍脸颊正要起身,却瞧见那黑暗处的人影个个陌生,仔细听那脚步也不似家丁们的!丘敏吓出了一身冷汗!
更增了一两分凉。祥格纳吉走了十几步,忍不住回头,只见那人裹着披风落步坚定,一丝回头的意思也没有,眨眼的功夫,那连影子也消失在了拐角。愣了片刻,眼泪沁出得毫无征兆。
丘敏不过一十三岁,还没过那个顽皮的劲儿,爬树掏鸟被母亲抓了个正着,此刻正在柴房门口罚跪。母亲是克乎夏家的厨娘,父亲也在府里头做事。两夫妇都是家生的奴仆,主人家带他们也算亲切,丘敏时常闯些祸,主人家也不当真责罚,小孩子被纵容了难免少些记性,所以十日有六七都能在柴房门口见着他。眼瞅着天都黑了,母亲父亲都忙着活路,看他的功夫不那么严了,丘敏偷偷爬起身往后院里头绕,路过伙房的时候,趁着人多手杂揣了两个脆饼出来,准备消饥。丘敏溜到了内院便寻思着要到哪里才能吃得安稳――树上是不能去了,转来转去在木町后头发现了个窟窿,探身进去也不难的,小是小些,但比屋坎下头干净些!顾不得那些,跻身进去再说!吃了一个就有些饱了,混混沌沌之间竟有些困,窟窿里面有些软叶,缩着正是舒服,不知不觉之间竟是睡着了。
杜棋焕望着自己的手,眨巴勒眨巴眼睛――看来也不分是什么文明与野蛮,拿着刀的人总有合理的理由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妹妹!’丘敏突然急促的抖了起来,我那妹妹怎样了呢?她不过一岁,该在摇篮里睡觉吧?丘敏害怕了起来,想偷偷溜出去找妹妹。
这个院子不大,那些军官的面目都看得清,看衣着是齐国人,还有许多武士打扮的人拖了尸首往空地里头堆。
“啊……”突然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睁眼一看,竟是管家被一个军官拖了进来。管家是个胖老头,微微有些吝啬,丘敏对他是有些怕的。此刻老头儿没了往日的威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王允义拿手笼着炭火:“……别人准备了十年,咱们拿炸药堆着也没有用。现如今的局势容不得老狐狸联盟别家,要去也只能去妪厥律。堵不住也就只能放出去再杀了。”
☆、第六十一章
那个文官满意的笑了:“你家小少爷呢?”
这里是里院!而且克乎夏家是封泽木托家的表系家族,换句话说,赫赫尊贵的袂林老爷是他家主人的姨夫,谁有胆子闯进来呢?正在疑惑,院子里突然点起了许多的火把,黑乎乎的院子一下亮堂起来!――院子中间的空地上竟然堆满了尸首,有仆人的,也有主子的。丘敏一下子僵住了,全然不知所措。
小少爷竟还活着?丘敏暂缓了眼前的危机,将揪心的事儿放到了小少爷身上。老管家垂了脑袋,一言不发。齐国文官轻蔑的笑了一下,又对身旁的人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那人一步上前,掏出了个奇怪的铁钩,猛地□了老管家的大腿,又反过来一扭,那血淋淋的钩头儿破皮而出,竟将老人的腿骨套住了。这时候有人搬了椅子出来,那文官坐了,悠悠闲闲的说:“尽快说了吧,少些苦头。反正到头来也要说的,何必?”说罢冲着那行刑的人挥了挥手。
61【建康六年】
这时候一个文官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把手伸入怀里掏了张白手帕往面前扇着,冲那为首的武将说了句听不懂的话。那武将得了令,命人翻检起尸首来。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熏得角落里的丘敏睁不开眼睛。他们似乎没找到需要的人,又开始大肆搜查了起来。丘敏赶紧往里面缩了缩,这个窟窿也就是临时起的,并不深,真要站在木町上头,借着那光亮很容易看见自己!那些武士们抽出明晃晃的刀剑,往那些角落里头捅着,搜过了屋旮旯又开始往花园这边来了。丘敏努力抱住双膝让自己不要发抖,牙齿几乎将下唇咬出了血。眼看走的近了,丘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将军,西门的人没挡住。”杜棋焕和王云义蹲在火盆旁:“再多埋些炸药定能更顺手。”
漠南的时局终于以一种爆发的形势动荡了。九月二十三日,隔开了新旧两个时代!
“都城这么大,我们的人手紧了!”杜棋焕无奈:“他们打的也就是这主意。”
袂林的‘保皇军’攻克了西门,急奔了一夜,与妪厥律人完成了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