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神佛一并敬了吧。”说罢俯身要跪。
索尔哈罕赶紧架了她一把:“行了行了,别在这儿耍宝!真是拿你没辙。”
因为已经到了山腰,所以石阶变得很缓,粗略的数了一下,也是三百余梯。
“你们挺钟爱三的。”
“漠南佛家相信,世间万物结为三灵三相所生,所谓三灵就是天灵,地灵,禅灵。所谓三相就是,物相,质相与理相。天灵,指天之气,四季风雪雷电孕育其中;地灵,指地之气,作物鸟兽及人孕育其中;禅灵,指通灵之气,智慧爱恨贪婪孕育其中。三灵相容,彼此糅杂,宇宙才得以附着。三相的话,简而言之,你我则为物相,时空则为质相,春华秋实则为理相。三相恒定,则宇宙为之稳定,三相变幻则宇宙两极交错。两三便是万物,你刚才上的阶梯有三百三十阶。”
“那为何神佛不是一万三千三百名呢?”
“两三,意为稳。不稳为何?就是剩下一个三的变数啊?”
“变数?”
“三相不变,三灵恒定,世间万物岂不轮回而生亡?如中原,晋灭后为赵,赵灭后岂不又该为晋?如若这样,大齐从何而来?又如你,魏池生前为魏池,死后亦为魏池,死与不死之间皆有魏池,岂不是生死无异?神庙要建在‘定’上,而供奉的却是‘变’,因变而此刻独一无二,因变而魏池独一无二,这就是变数啊。”
“受教了!”魏池拱了拱手:“不知这最末的三十名神佛是何样的职位,能担当起这个变数。”
两人在殿前洗了脸,又依礼将鞋帽去了。门口的僧人手持一件青色的罩衫递于魏池,教魏池披在官袍之外。
“这是为何?”
“入了这庙堂,便是众生,故而请大人屈尊罩上粗麻衣衫以示敬畏。”
魏池偷偷指了指索尔哈罕:“她为何不换?”
那僧人笑而不答,屈礼而退。魏池也不便追问,跟了索尔哈罕往殿内去了。
大殿内里也是白色的,里面的模样倒和中原的庙宇有些类似――中间供着神佛,四周布以蒲团样的软垫,拱信徒跪拜。第一层极大,中间供着地母――札特勒。她右手执着青稞,左手握着一匹死马,肩上站着秃鹰,舌头直伸,舌端下探,身下骑着似火的神兽。塑像通体金色,两臂鲜红。
“和我们那里不大一样,我们那里的慈祥许多。”
“地母掌管的是生死,右手生,左手死。青稞是‘神肉’,马匹是‘神魄’,始于肉诞而止于魄散,这便是生死,那秃鹫是‘神言’,意为生死皆为神知之意。舌头向下便是指,生来自于地,而死亦归宗于地。金色代表佛法无边,红色代表鲜血,生死便是从神力与凡血中来的。她坐下的神兽名唤‘麻菩’,是她的护法。而这大殿周围的一万名小菩萨,就是辅佐地母掌控万物生息的神。有需求的便可以往那司职的菩萨面前去拜。”
此刻已有不少信徒进了大殿来膜拜,他们也都穿着青色的罩衫,一步一扣的前行。每到一位菩萨面前,信徒都会从罩衫中摸出一粒谷物放入软垫前的大瓮。四周渐渐的跪满了人,只是这些人没有一个来跪拜札特勒。魏池又抬头看了看那座高大又狰狞的神像,心想,生死果然是不能跪拜的。
两人又转向了二层,二层的佛像并不比地母慈祥多少,魏池依照索尔哈罕的指示,在一尊不起眼的小菩萨面前转了一圈那个小幡轮。
“这位菩萨是掌管什么的?”
“一路平安。”
魏池拉了索尔哈罕的手也去转了一圈:“殿下,您也急需这个。”
一楼二楼极其宽广,待到第三层两人便走得慢了些。
“一共几层?”
“九层。”
“哇!”魏池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以为会按着神佛的尊卑来呢,不过好像不是如此啊!”
“神佛不过是各司其职,怎会分尊卑呢?这排列只是按照三世界的分发来分罢了。”
“你也知道,我那点禅理是极其生疏的,就更别说这里的佛法了,你要细细的讲给我听才好。”魏池笑问。
“每三层便是一世界,一世界是洪境,地母,阿莫轮王,咖嗒闾王都是掌管伦理的神,他们住在洪境。二世界是骨境,风达佛,艾米嘉喇王,答冥菩萨都是掌管判定的神,他们住在骨境。至于第三世界么,住的只有一位神,那就是掌管尽头的神――纳澜嘉喃王。”
“哦?第三世界叫什么境?”
“无。”
“最后的三层竟是供奉一位神佛的么?那k手下又是什么样的小菩萨呢?”
“无,则是无。你去看了,便知道了。”
两人一层一层的看着,越往上人便越少,走到第五层,索尔哈罕在一尊小菩萨面前停了下来。魏池细看这尊菩萨――小菩萨和正中的神佛不同,都是人的模样,有笑有怒逼真如生。看了一会儿,魏池挺奇怪的问:“为什么k的相貌与你如此相似?”
索尔哈罕含笑:“这是药金菩萨纳姆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