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也能有个照应,我成亲,我哥哥科考,有个双喜临门,哪里知道……哪里知道。”
魏池迟疑了片刻,拿了自己的手帕塞到谭氏手里:“会好的,会好的。”魏池看着她,想到她比自己还要小两岁,但此刻却已经好像又比上次见她的时候老了十岁。
正说着,珠儿突然跑了进来:“老爷,有人求见。”
魏池给她使了个眼色,珠儿赶紧跑过来:“去好好陪着谭夫人,要寸步不离。”
珠儿赶紧应了,朝亭子跑了过去。
魏池猜想是哪个会来访,到了外厅却看到了个高挑的异族女人――阿尔客依?
阿尔客依并不理会魏池的惊讶,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魏大人最近在忙?”
魏池这才想起来自己早把索尔哈罕说的午饭给忘了,只好讪讪道:“确实有一些公务,抱歉。”
“合约这个月底就要签完,也就是十天的功夫了。”
“请再等一等,”魏池摸了摸鼻尖:“确实是一些棘手的公务。”
阿尔客依意味深长的看了魏池一番,魏池实在抽不出闲暇来想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送客。”
☆、第二百二十二章
122【建康七年】
阿尔客依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魏池踌躇了一阵,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的事情中有我可以代劳的部分么?”
魏池尴尬的摇摇头:“抱歉,我会记得抽时间过去的。”
“好,”永远冰冷的阿尔客依突然笑了一下:“我不讨厌您,但是希望您不要让我恨您。”
这次轮到魏池冷冷的看着她。
“送客。”魏池对益清说。
阿尔客依走后,魏池心中升起了一股极度厌恶的情绪,一度忍不住把她比作秦月如,感到这样的人总能在自己最难受的时候捂住自己的嘴,让自己吐气不均,吸气不畅,胸中不快。
但同样也是阿尔客依的到来让魏池有点愧疚的想到了索尔哈罕,不过此时此刻这仅仅是一种对朋友的愧疚,以及对自己自私的责备。活着的正在哭泣的潭氏和已经死去无以缅怀的杜莨塞满了魏池的心,魏池不知道要怎样为潭氏分担残酷的现实,以及为已故的人做怎样的安慰。
魏池看着窗外,这是一个晴天,闷热的天气把京城变得令人厌恶,蝉隐藏在树干上发出重复的呐喊把不知所措的情绪无限扩大。
魏池喝了一口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不出刘敏所料,皇上会尽快把这件事情转交三法司,这件事情最后是肯定要会审的,但是时期特殊,最后肯定是三法司中的大理寺来定案。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先自保,然后以这次国子监优势把自己从被审者转换为协审者。只有自己占有了主动权,事情才能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
林孝肯定会得知自己见过刘敏,他恐怕不会那样急着要拉自己下水了。
自己要做的就是默默的等待大考结束,然后皇上发话,找个机会介入进去。
魏池又想到了谭氏,她来找自己的事情不多时就会传出去,大家自然能联想到他所作所为是为何谁。又想到益清惹恼自己的那番话,觉得也许有些道理。
魏池正在考虑怎么安顿谭氏的时候,事情的进展却比她想象得快。刚过了中午,东厂的人就来了,并未动粗,只是要魏池交出谭氏,说要拘押。
魏池看了文书,确实只是拘押,想了片刻,塞了点银票给那位宦官:“我和她夫君是至交,还望公公不要让她一家人受饥寒之苦。”
宦官偷偷收了。
谭氏才被带走,汤合就赶到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大吼大叫着责备自己,只是匆匆的拉着魏池出了门:“我见着胡杨林了。”
胡杨林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等着他们。
“东厂的人来抓人的时候你没有拦着吧?”
魏池摇摇头:“我给了银票,那个宦官收了。”
胡杨林点点头:“那就和我知道的不差,这会儿大考未完,又是有外人在的时候,皇上下来的意思是要先压着。我师父早上进的宫,可能锦衣卫也要介入。”
“这次人还有救么?”汤合很急。
魏池摇摇头:“我昨天见的刘敏,这次的事情并不像大家想的那么简单,夹带先不说了,但考卷都泄了出去,这个要怎么解释?也就是这个原因才押了礼部的高官。刘大人说起这两年,三党彼此倾轧,就着这件事情不知要闹出多大的风波,若要谭公子有救……除非那个江西人承认自己冤枉了他。”
“谭氏说她哥哥是个老实人,来京之前并不认识过多的人,那个江西人和他并非同乡,也并未听说和他有结识,为何会把卷子给他?要知道那几个可都是那江西人的乡谊啊……”汤合叹道:“我觉得这事情蹊跷。”
“这事情会在哪里审?”
胡杨林想了想:“我师父说多半是东厂,近几年锦衣卫和大臣们走得近,东厂和宫里走得近,皇上既然想控制这件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