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盛圆圆特地比寻常早起一小时。撞上盛泽川跑步回来,两人视线交错。盛圆圆背着书包,手握公交卡,一点也不准备麻烦他的模样。
去学校?他额发末端凝了汗珠,顺着脸颊流到凸起的喉骨,比平时多了些烟火气。盛泽川看看腕表,径直决定,我送你,等我十分钟。
他态度强势,没给盛圆圆拒绝的余地。
去学校的途中,车子在便利店前停下。盛泽川下了车,没一会回来,把加热后的三明治和牛nai放在她手上。
盛圆圆细白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乖乖道谢,下车时声量高了些,哥哥再见!
仔细听有几分雀跃。
盛圆圆走到校门口,倏尔返身。车子仍停在那儿,只是车膜折射的光模糊了视线,里头像潭墨黑的不见底的池水。她扬起笑脸,冲着驾驶座的位置踮起脚挥手,这才往校园里小步跑去。
来到教室,许立指着她手里的三明治,笑意加深,给我买的?谢了。
说完要伸手来拿,盛圆圆侧身躲过,别动!这是我的。
你的?许立嘴都合不拢了,诧异问,你不是鸡蛋过敏么?
盛圆圆面上掠过一丝黯然,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被满足取代,我不吃鸡蛋就行咯。
许立成了只懵逼的大型犬,平时也没见你吃这些呀。
见盛圆圆沉浸在早餐的满足里,他不禁想到种可能性,凑过去,好笑问:喂,盛小猪,早餐是你哥给买的吧?
你怎么知道?盛圆圆抬头眨眨眼。
许立顿了顿,不自然挑眉,含糊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还没我了解你呢。
许立和盛圆圆从小在一个小区长大,又同一幼儿园,同一小学中学,对盛家的事了解得算是明明白白。
盛圆圆小时候可爱炫耀她哥哥,谁要是在她面前说盛泽川任何一点不好,她肯定会凶恶瞪过去,和人家据理力争。好几次甚至都打起来了,弄得灰头土脸。可她哥呢?
许立想起小学一年级时,大家凑在滑滑梯玩,有人鼓动大家别和盛圆圆一块玩。因为她哥哥超凶,最会打人,之前还把谁谁谁的哥哥腿打断了。
盛圆圆立马不服气,举起拳头反驳:我哥哥才不凶呢,他是最好的。
许立也怕她哥哥,在旁笑话:臭美什么呀,你哥哥都不理你,略略略,只有我和你玩。
小团体吵得不可开交,恰在这时,一群高年级男生经过。盛圆圆冲到栏杆边,支起脑袋就喊:哥哥!
听到她搬救兵,小团体瞬间噤声,安静如鸡,一个个赶紧躲到滑滑梯里面。
那群人有人回头,队末个儿最高的那位却没有。
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飘来:盛泽川!!!
朋友顶顶少年的肩头,调侃道:哟,阿泽,小媳妇都找上门了呀。
一旁知情人:有病吧你,那是阿泽他妹妹。随后冲盛圆圆招手,你哥说谁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啊!
许立记得,那时的盛泽川不过随意往这儿瞥了眼,便逐渐走远,根本没说话。而盛圆圆转身,昂起下巴,看吧,我就说我哥哥一点都不凶。
那种得瑟让长大后的许立都不忍心戳破,盛泽川压根就不在意她。
就像彼时的三明治和牛nai,不过是碍于兄妹情面的表面关照。
盛圆圆没听清后半句,皱眉看他,什么?
我说,最近住你哥家,哼哼,满意了吧,许立瞧她似乎在出神,抓抓她的头发,我可比你大两个月,来,叫我一声哥哥,盛小猪。
盛圆圆回神,打开他的手:......弟弟。
许立一口气哽在喉间,转而问:周六我们篮球队有比赛,来给给加油吧。我请你吃哈根达斯怎么样,最贵的那种?
周六啊?盛圆圆认真想了想,摇头,不去。
为什么?许立大为不解,有些急了。
盛圆圆抚平透亮的包装纸,小口小口喝着牛nai,信手翻开化学书。还能有什么原因。当然是,她要听周玉娇的话,找时间帮盛泽川的房子做卫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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