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看他上的火车
那就好。电话那头的母亲松了口气。
李延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张蔓拨弄着坐在她前面的卷发女郎垂落在靠椅上的金色卷发,听着这话嘴角不禁抽搐。
春节时,妈妈还在聚会上夸李延听话省心。
所以他为什么突然来A市?
。。。。。哪有为什么。。。。。。不听话的孩子都是这样。。。。
母亲含糊其辞的语句,让她离自己的猜想越来越近。
突然,一种不可抗的力量将张蔓推向了她的前座。
她的手臂磕在椅背而擦伤了皮,一滴滴红色的血从伤口rou眼可见的渗出来。
啊
公交车上的其他乘客也被搞了个措手不及,不少人摔的前仰后翻,轮胎因为急刹车在柏油马路上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一时间,人们还没从突发事件中反应过来。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
你怎么开车的!中年女人赶紧抱着小孩摇摇晃晃的哄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站起来,朝公共汽车的车头走去。
粗壮的手臂搭在司机的肩上,强行将他的身体扭过来。
我和你说话呢
司机大叔惨白着脸胳膊颤抖着指着街对面,同时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掉落。
有。。。有。。有死人
你他妈胡扯些什么!
络腮胡男人上前一把提起司机的衣领,凶悍的朝他怒吼。
司机呜咽着挣扎,企图拽下男人捏在他喉咙处的大手。
老公
年轻女人停下了手中哄孩子的手动作,呆呆的指着车窗外的一个逐渐变大的黑点。
络腮胡男人一把丢开司机的衣领,走到妻子身边,低头俯视那个移动且逐渐变大的黑点。
在A市酷热难耐的暴晒午后,那个黑点在柏油马路上冒着腾腾热气离公交车越来越近。
一个衣裳破烂、神色疯癫的满脸是血说话含糊不清如野兽般嘶哑喊叫张着血盆大口的人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跑过来。
一副不要命的架势扑在了公交车窗上,仿佛没有意识到他根本无法通过蛮力打开这扇窗子。
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吓得钻进络腮胡男人的怀里,车里的人都纷纷躲到另一边的车厢。
啊!!!
街对面传来了尖叫的声音,在一群人的包围中,一个人被压在他身上的人撕咬着,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伤口喷洒出来,
那人在几次挣扎后没了动静,他身上的吃人狂魔,又爬起来扑向离他最近的人。
这下彻底乱了套,往日繁华的街道变成了原始的狩猎场。
穿着定制西装皮鞋的金融男、脚踩高跟鞋的摩登女、头顶脏辫满身纹身的社会小伙、以及由戴着扩音器的导游组织的几十个穿着同样服装手上挥舞着小旗的游客失去了现代社会该有的秩序与文明,像受惊的羊群一样,惊慌的四处尖叫逃窜。
于此同时,一个好奇的小男孩穿过层层人群爬上了司机的驾驶座,按下了一个按钮。
Ding!公交车的后门在众目睽睽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