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往南行二百里,眼前的景象更是破败不堪。
太安静了。
筑诸山下原有连绵起伏的丘陵,重叠苍翠,峰峦秀美。
即使是隆冬,也应是皓雪覆盖着蓊郁苍翠。万物该蛰伏于昏暗又布满生机的地下,对来日的新生悬悬而望。
树木焦黄,植被干枯成薄薄的黄叶片儿,再也遮挡不住皲裂的大地。
土地像是被撕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缝隙里是无际的黑暗沉寂。
盈姜一路跟着两人,却愈发提不起劲,越往前走越惧怕,一路上看着周边景色变换,不由惴惴不安。
相对于未知的害怕,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夺走她。
干的。
随清挖了一把泥土,拇指和食指不停摩挲,将土块一点点搓成细碎的粉尘。
相晏折断一根粗寸长的树枝,发出干脆利落的折断声。
淅川中上游未曾受到影响,半月前这里降过雪,断不会是这样的景象,这不是干旱。
师父,我不舒服。盈姜恹恹道,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抽我的气力。
少女脸色苍白,头因无力微微下垂。水汪的眼失了神,干裂的嘴唇轻轻翕动,rou眼可见的Jing神涣散。她手指轻揪着相晏的袖摆,声若蚊蝇。
相晏握着盈姜的双臂,搀扶她就地坐下,又为了灌输一些灵气。焦急和忧虑取代了眼中常年柔和的波光。
怎么样?
没有用呀师父,这地方不对劲。
随清闻声从前方折返,手里握着好几株枯死的植物。
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
淅川的水声哗哗作响,在山石上撞击出清脆的声音。如杳杳无期的迷途中的铃铛,招魂引路。
听见水声,盈姜就觉得自己好了很多,那种气力流失的无力感消失了,心里也不再凄凄惶惶。
水声欢快灵动,脚下布满青苔的泥土chaoshi富有生机,整个人像活过来了一样。
即便是盈姜rou眼看起来恢复了,两人还是颇为不放心地询问了好几遍身体如何。
蒙木虽为神木,却也需日华雨泽,这异象离奇,需速速查勘其他三方位。筑诸山不可缺人防范,随清你带盈姜回去。
还未等随清应答,少女便抢着拒绝了。
我不回去!少女的唇恢复了血色,口齿伶俐,距离筑诸峰七十九里,无水。
距离筑诸峰一百二十七里,无声。
距离诸诸峰三百四十六里,无息。
盈姜正色,感知着经历过的一切,准确报出自己的判断。
我对环境的感知和距离的判断,要比你和师叔强的多,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
相晏思虑了一番,同意了。
别忍着,出现将才的情况我们立刻返回。
东位和北位的情况相同。
东边是三百五十四里北边三百六十二
奇怪,西边怎么是正常的?盈姜摸着一只小鹿,西边一片祥和,和记忆中的景象无二。
此时西边正常,不仅没能让二人放下心,反而更加忧心忡忡。
小鹿似乎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不佳,蹭了蹭盈姜的手,往西去了。
西边,再过去是中灵山。
上班摸鱼打字,同事凑过来:你在写啊?
我哪敢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