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显然是听说过黎毓之名的,当即便是有些惊讶,随即又是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温润模样。只是显然对他们三人的态度恭敬起来。
黎毓点头道,“正是。在下黎毓,这二位朋友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集会,少不得来见见世面。这边这位刚从江南来京,名唤顾青城。另一位乃是童淼。”
童淼听後哦了一声,没过多久之後便去报了名。回来後,黎毓颇为好奇地问道,“童弟报了哪项?”
作家的话:
这题目要是拿来做诗文的题目,倒是个容易的,只是若要按到画艺上,便不免有些棘手了。
却在这时,异变突生。
他们这一行三人,姿容昳丽却各有千秋,端的是风华绝代,让人眼前一亮。踏上二楼,那些书生学子便注意到了这三人。
第四个人是个年青书生,又几分志气,只是在看到谢言的画之後似霜打了茄子般的垂头丧气起来。他的画作工笔颇有可叹之处,只是软绵绵的,到底看不出藏剑一题的精气。
黎毓将童淼眼中似有好奇疑惑之色,便在安顿下来之後向他解释,“这位先生乃是主持这类诗会文会的人,本身倒也不须有多大才气,无非是主人家派来维持秩序活跃气氛的罢了。多半是些读过书却无甚进益的。这文会分成两部分,一为比诗,二为斗画,限时限题,各有五位评判。若是童弟有兴趣下场一试,到那处领牌子登记了即可。”
文会,却也有两方心思。见识场面是一回事,若是能够打响自己的名号,甚至再创江南学子的辉煌,也不失为一件妙事。毕竟像他们这种进士榜板上钉钉的人,撇开会试殿试成绩不看,士林之中的名声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日後为官的号召力。
《藏剑》一名是有些难作的,只是这是相对於旁的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读傻了的人的,没有真正见过战场血腥的人,若要硬逼著自己挤出一副血肉横飞、遍地尸骸那根本是自讨没趣呢。只是谢言不同,他家虽是书香传家,但与江湖上的“锦绣山庄”来往却颇为密切。谢言虽是个读书人未见过真正的金戈铁马,却也看过江湖人舞刀弄剑。是以拿到这题目的时候,看著周围人那些面露窘迫的表情,便觉心下意得志满起来。
这时候,几乎已经是大局已定,甚至有人来他身边拱手恭喜了。饶是谢言谦逊恭谨,也不免流露出喜色。
斗画分为两部分。其一是淡抹,轻描淡写几笔便要有所表有所情更要让人有所感;其二是细描,就一主题,看画工匠心,比慧心风雅。
黎毓温和道,“这也没什麽麻烦的。这文会一道,有两个目的。其一为学子交流才学,结交志同道合之友。其二却也是学子来京扬名立万的机会,若是在这种集会上崭露头角,少不得会让大家族的人青眼相看,於仕途有所裨益的。後来为了吸引大家参加,这主办人还会给出个彩头之类的好让人争夺一番,也是一桩美事。像今次,这诗会的奖品便是一方流云端砚,价值连城,而画会的奖品是一枚鸡血石印章,届时会由刻篆大师按魁首心意来雕篆。”
天香阁布置地颇为雅致,除有画卷字帖等装饰之外,更多的则是一些兰花,香烟嫋嫋。上了二楼,真是比文斗画之处。兴许是因皆是文人,切切私语之声不绝於耳,却不显嘈杂,反而有墨香萦绕。
童淼一愣,转而展开一个嫣然明豔的笑意,眉心的朱砂痣流光溢彩,一双桃花眼中更是满满地溢出温柔的笑意。
童淼闭目想了想,心下忖思,画技工笔自己虽说能够凭借“画技一流”来取胜,但是来此斗画的也都不会是庸人,太过重视工笔反而不美。何况自己名不见经传的,又是年少人物,未免会被人小瞧。反而自己的画境人心,不可谓非神迹,若是剑走偏锋,倒是更有
结果也确实如此。他是第三个展示画作的人,画作一出,全场不可谓皆惊麽,却也是交口称赞的,让他对那枚鸡血石印章更添几分把握。
“画艺。”童淼答道,复又解释,“弟弟想著难得出来一次,总也要玩多一些才够本儿麽,只是除了这画技,弟弟还真没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本事。”
一个掌事主持模样的中年文士迎上来,笑眯眯地开口,“三位公子可是来参加文会的?”
只是青城却仔细看了会儿童淼的神色,见他面上虽谦恭谨言,眼中流转的神采却透出几分不卑不亢的自信,便道,“我静等佳作。”
咳,因为上海这边接下去三天还要去上课,周四学校结业典礼可能都赶不回来了,所以未来的十二更都是存稿箱君生出来的呦。
童淼眼神随著黎毓的介绍滑过,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小弟一直养在家中,从未见过这等场面,也不知有甚规矩,还望黎毓大哥教导则个。”
第10章 一波三折
黎毓笑道,“童弟自谦了。”虽是如此,心下去并未太过期待,毕竟童淼身量太小,怎麽看都不会超过十四岁,又是娇养在家中,这年纪的小孩儿能有多大感触,又能画出何等画作呢?
两副画的题目都是《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