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隐瞒着为师而不敢说?”
小宣黯然半晌,独自在脑子里思前想后,张口结舌,终在她师父面前说出了困扰多时的心中话,然而要她亲口说出此言也难免有点强人所难,大义不道了。
“其实弟子并无隐瞒师父之意……”小宣咬了咬樱唇,垂着头道:“只不过我们玄门派终日为了要保管那份反朝的名单,现今还要受尽皮肉之苦,这一切一切真的值得?”
“为师平时是如何教你做人的?我们玄门派门下众多弟子虽不是铁血猛汉,但赤心耿耿保家卫国,改朝换代而平定天下大乱之事确是整个武林界上上下下的重责!”定一师太转眸动怒,忽又睁大了眼睛喝道:“况且那狗皇帝残酷无情,实质罪大恶极,人人得以诛之!”
小宣怔了许久,嘴里失措地叹息了一声,一双湿澈的眸子更悄悄地瞧了一脸动容的师父,忍不住脱口唤道:“请师父息怒,弟子并不是指那狗皇帝不值得一死,只是为了要取下那狗皇帝的人头,为了要达到改朝换代之日就要牺牲如此多名的英雄好汉,洒下来的冤血亦数之不尽,难道这一切就是为了要保管那份莫明名单幺?”
“唉……小宣你年纪尚轻,江湖经验又甚少,所以也有所不知了。”定一师太这才瞧了小宣一眼,叹了口气,语声里不由得显出一阵婉转的语调,沉声道:“查实那份名单的确是牵连整个武林界各门正派的生死存亡,名单上记载的就是长年累月召集成军的义兵名册,一旦泄露名册的风声,那遍及整份名单上的各路英雄就很有可能会受到秦狗的缉拿,轻则发配边疆,重则全家抄斩,并且无一生还。”
小宣心里一动,自知越来越靠近她所要知道的事情了,唏嘘问道:“原来如此……如此说来,那份重要的名单一直就在师父的保管之下?”
定一师太忽然转头在室内张望了一下,鬼鬼祟祟的左右翘望
,得知整个密室内只剩下她俩师徒之后,瞬即又转回头直视着她说:“小宣你要好好听着,原本为师真的无法将牵连整个武林的秘密告知你,只不过现在为了要有路可出,或许为师真的没命逃离这里,为师就告诉你那份名单的下落,然后你一定要日夜兼程赶到天龙山的武林大会,将此名单交托于天龙派的龙一师父,那为师若落到阴曹地府也总算有人能延续重任,反朝换代,平定天下,就拭日可待了。”
“啊……那好吧,师父不妨直说,小宣一定会听从师父的吩咐的。”小宣忽闻,体内的血液顿时加速蠕动,因她真的无法相信此事竟能发展到如此神速的地步,一双湿眸里全然一亮,随即走近她师父的嘴边,侧着身准备张耳聆听。
“其实那份名单就一直隐藏在紫竹山庄里的一个……啊!”
话犹未了,忽然间定一师太扬声大喝,眼珠瞪大,一具仍捆在架上的身躯四肢彷佛在抽筋似的,皮肤也随着身子的抽动,突然有种被烈火烧身一般的形状,七孔流血、血肉横飞,一阵蒙蒙白烟还自头颅顶端惊奇冒升!
小宣霍然抬头,只见架上的师父身子都已发烫似火,头颅顶端竟已冒出阵阵蒙烟,面上原本一张稍有血色的苍脸更早已变了形,嘴鼻吐血,刹那间竟似已突然变成了一个脸颊渐陷的异样!
“师父!”小宣目光一闪,惊呼了一声:“师父你怎幺了?”
此刻,定一师太全身被捆在架上的四肢肌肉,顿时翻起了一阵挣扎,张开了血嘴,呜呼一声,便动容地盯着面前的徒弟,尖叫道:“啊呀!是……是无色无味……蚀肉于无形的……西域剧毒!啊啊呀……”
小宣面已变色,深沉愕感,霍然转身,随即伸手想要将门框上的钢铁锁链拉开,殊不知门框上的唯一关键锁头竟被方才那位官员偷偷紧牢锁上了,以至求救无望!
“来人呀!快来救救我师父啊!快开门让我出去!”小宣体内五腑六脏俱已惊慌了起来,湿眸沥沥,除了向门框乱推狠踢之外,她唯有疯狂哭泣。
“啊!啊呀!为师好痛!痛得像要被火烧身一样!小宣……为师好痛!”小宣惊闻,忍不住又再度回头瞧见依旧捆在架上的师父,引入她眼里的一个景像几乎令她张口惊讶,只见她师父面色剧变,惊喊作声,嘴脸如同七孔溢血没什幺两样,看到这里,亲眼目睹此等异像的小宣也彻底惊慌了起来,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正当她焦急之际,此前原本被人在半恐半吓的威胁性下,被迫要偷藏在薄衣腰带内的一把短刀竟然滑掉而出,刀刃反光,惊天落地!
小宣早已惊得楞住,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瞬即垂下瞧见地面上的短刀,自知原本要她师父亲口透露了名单的下落,一旦得悉了名单的所在地之后,更要她亲自出手,进行一个杀人灭口、大义灭亲的奸计,怎知那把用来偷袭的凶器如今却暴露于地上,这下她心里为之一楞,目瞪口呆,手脚颤抖,久久楞呆在原地,竟是则声不得。
“小宣你……你袖内竟然洒满了剧毒的银光粉!怎会是……”定一师太口中的“你”还未说出口来,面上的肌肉血色全已惊奇般消陷入底,蚀肉入骨,转瞬间竟只剩下一具骨骸,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