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屋,左边两门,中间小楼不算睡觉4间,中途摆放两人鞋时,发现儿子的湿袜
子又拿出来拧干挂电炉边烤着,约莫差不多了才关电,关灯,没有留灯,摸黑上
楼进屋。
传统四面的架子床抵着墙角靠窗,由于省时间没搭围帐,光秃秃的棕红木料
在黯淡灯光下显得神秘幽邃。
刚才钟星星偷懒一躺上床,睡意就突然消失了,无奈一边暖床一边看着手机
里的小说,企图自我催眠,不料却翻到孤村深山的鬼故事,迷糊的脑瓜瞬间就精
神起来,屋内是太奶奶留下来的老式木床,窗外的树影鸦叫风鸣都让他提心吊胆,
此时望见老妈进来就是看到大救星,赶紧丢开手机翻滚到一旁,拍着之前身体温
暖的位置,「妈!快来,我给你暖好床了啦!」
叶玉没理儿子的小机灵,而是先把四周门窗关上,然后脱下庞大暖和的羽绒
服,站在床头,指着另一边,「睡过去。」
「妈……」,钟星星仰头看到穿着紧身乳白色高领毛衣的妈妈,她脸上的表
情一如既往地严肃,自己心里却是莫名温暖,忍不住想撒娇。
「乖。」
钟星星不情不愿地从被子地下蠕动到另一头,叶玉对着床架边镜子梳理头发,
摘下头绳捆在手腕,钻进被窝,坐在床上,「要不要枕头呀?」
「不要,我可以垫羽绒服。」
「也行。」叶玉把羽绒服搭在被子上,用手把被子边缘按紧,防止有缝隙,
最后关灯躺下。手在被子里摸索着,碰到儿子的脚却发现凉冰冰的,只得用手捂
着。
「妈,干嘛啦!痒!」钟星星感觉痒痒的,忍不住缩脚却被按住。
叶玉没有呵斥,只是按了按儿子脚边的被子,然后继续捂着。「乖。不动。
睡觉。」
钟星星可是少年心性,脚被固定不动那是浑身不舒服,全身都想动,一转头
看见凸起的被子,灵机一动。也学着老妈那样,按紧边缘的被子,然后一把搂在
怀里。我下身不动,动上身可以吧哈哈,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由于二人的身高差距,又是躺着,钟星星的脚才够到妈妈腰际,而叶玉的赤
足已达到钟星星颈间,钟星星这一搂的后果就是,若钻被窝低头可见,可闻,可
舔,但他没有。他朴素想法是,你把我摁住不准动,我也摁住你。
叶玉却被这一搂勾起回忆,夜色愈加幽深,寒风携带冬雪撞击着门窗,空旷
黑暗的小屋里女人开口,「星星,放开,不舒服。」
钟星星毫不在意,保持扭曲的睡姿搂紧怀中的赤足,「除非你先放开我。」
「咦……真是记仇,从小就是。」
「我没有。」
叶玉拉着被子上的羽绒服盖在儿子脚上方,继续说道:「小不点的时候不让
你动就哭,现在要以牙还牙,也不让我动喽。」
钟星星脸色一红,不过感觉到老妈语气中的调笑还是没有放手,似乎夜晚的
妈妈格外温柔,毕竟要是白天早就横眉冷眼,一笸箩大道理砸过来了,「没有没
有,反正我就没有。」
面对儿子的耍无赖,叶玉也不在意,她有的是办法,扭扭头调整一下睡姿,
幽幽地开口:「今年来晚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等急呢?」
虽然很好奇,但钟星星身经百战,知道一开口大概就要输,屏息凝神,强忍
住没有搭话。
屋外的雪风携带细小冰粒急促撞击着门窗,传来「咔哒咔哒……」声,空旷
昏黑的木房间里,叶玉继续说道:「妈小时候也不喜欢盖被子,你外婆就吓我说
……」就打住没说话
钟星星恍然大明白,「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那又何苦为难我胖虎!」他很
好奇!
「说啊,你说啊!」
「说话说一半,生儿子没屁眼!」脑海里浮现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还是
没有说话。死死牢记「好奇害死猫」。这是地摊鬼故事与亲身经历印证过的现实
俗语。
漆黑空寂的房间里,麒麟底托着四只「香蕉」腿足支撑整张朱红架子床,四
周楣板上雕刻着牡丹花和蔓草纹,床边椭圆形的梳妆镜吞噬完黑暗,低沉沙哑的
女声一顿一顿说道:「身体不好的人,夜里听见有人喊名字,千万不要答应,不
然会被鬼勾走换命。」
钟星星夹紧屁股,心想「就这就这?」但抱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更加用力,
颈间感受到一股冰冷。那是真的冷,就像冬天清晨温暖被窝被塞进冰块的那种冷。
某种程度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