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忍不住,喉头溢出闷哼。
冬天衣服太多,碍手碍脚。
迟炀干脆一把掀起凌琅的羊毛衫和保暖衣,哑声道:“咬着。”
凌琅懵了一下,过了半天才搞明白迟炀是要他固定住衣摆。
他被迟炀整个压住。这是他第一次在迟炀温柔的脸上看到这种高高在上的傲然神情,仿佛捉住猎物的狼,舔着森然的利齿,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掌下猎物想要逃走又不得不听话的模样。
他脸上瞬间浮现出羞愤,但内心却涌起一阵让他头皮发麻的感觉,心神混乱间,甚至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丝隐秘的期待。
他依旧瞪着迟炀,手却慢慢抬起,用指尖提住了衣摆。
“用嘴。”迟炀像个独裁者般将衣摆从凌琅手中抽出,沉声开口,嗓音沙哑又强势。
像是被蛊惑一样,凌琅喉结滚动,再一次捏住衣摆,拉高,然后往唇边送去,就在牙齿要咬上去的瞬间,被迟炀拦住了。
迟炀脸上恢复了温柔的笑:“逗你玩的,用手就行了。”
凌琅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和羞赧交织间,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就地打一顿。
迟炀嘴上说着要“出格”,最终还是没太出格,只是抱着人左啃右啃调戏逗弄了一阵,就放过了他。
迟炀看了眼手表:“二百五的巡逻时间到了。”
此时,马白伍正板起张脸,背着双手往小树林这边走,远远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迎面驶来,悠悠然与他擦肩而过。
望着驶离的车屁股,马白伍扶了下眼镜,总觉得刚才车里的人有点眼熟,但既然不是在校学生,他也就懒得再去深究了。
迟炀和凌琅上天台的时候,四个小弟正排排趴在栏杆上,一边追忆高中生涯,一边眺望远方的灰白色圆形塔尖——那里挂着北高的校徽。
刘斐然和陈枫在外省上学,半年没见狼哥,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纷纷激动地冲了上来,陈枫慢了半拍,被刘斐然抢占先机。
就在要贴上来的一瞬间。刘斐然拥抱的动作猛然一顿,疑惑道:“狼哥,你这儿怎么了?”
“这?”凌琅摸了摸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后槽牙顿时咬紧。
凌琅围巾忘了戴,白皙的喉结上有个奇怪的牙印,分外扎眼。
徐图见怪不怪地瞥了眼,一脸佛系道:“爱的教育罢了。”
凌琅被徐图这话弄得更是牙痒痒,想起迟炀刚才在车里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有那嚣张的态度,忍不住骂了句:“狗东西。”
声音异常沙哑,似乎还带着一丝不可描述的风情,不像是被寒风侵蚀过的那种。
刘斐然不明就里地惊道:“妈耶,炀哥也太狠了吧,居然放狗???”
太傻了,徐图看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道:“狗个屁,都说了这他妈是爱的教育。”
他此话一出,另外两个人都恍若福至心灵般陷入了沉思,只有老实人陈枫问:“什么是爱的教育?”
徐图看向两位当事人,只见迟炀解下带着体温的围巾绕在凌琅颈上,慢条斯理地整理好,然后淡淡问:“你们想知道?”
除徐图外的三个小弟齐齐点头。
迟炀征求地看了眼凌琅,只见凌琅睫毛微垂,算是默许了。
迟炀勾起唇角,在下课钟声敲响的瞬间,一把攥住凌琅脖子上的围巾,朝他嘴唇狠狠亲了上去。
十秒钟后——
“走了,该去看老刘了。”
迟炀勾勾手,双手插兜,率先往天台入口走去。
凌琅没想到迟炀居然用这么猛的方式向侯思杰他们挑明关系,喘着粗气堪堪回过神来,冲上去用膝盖用力踹了一下迟炀的屁股。
迟炀装作站不稳的样子,往前踉跄了好几步,然后一把搂住凌琅的肩膀。
两人推搡着,如同两个打打闹闹的中学生般并肩走下教学楼天台,留下了四个目瞪口呆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