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精灵都再次盯着她看。“它原本很可能是为我的哥哥芬罗德打造的,但鉴于他早早离世了,这把剑还从未经历过战斗。我一直在等待合适的人来使用它,因为我预见它将首先被用来报复杀害我哥哥的凶手。”
梅斯罗斯趁大家都在看加拉德瑞尔的时候,把右手手掌放在剑刃上,略加用力让皮肤刚好被划破流血。这把剑十分锋利,不需要太用力。
他在脑海里对加拉德瑞尔说:[现在你的预言已经应验了。]
加拉德瑞尔用不计其数、种类繁多的诅咒来回应他,包括对他的品格、外表、家庭和理智的咒骂。大多数是在说:[我指的不是你,你这个愚蠢的、以自我中心的、傲慢的、无能的精灵!我预见了这把剑将用于对抗索隆的战斗中,因为索隆是杀害我哥哥的凶手。我不是要对抗某个他的兄弟背叛了芬罗德的傻瓜,而是对抗你们的使命,我可以补充一句,部分或全部是因为一个被魔法约束的誓言。]
尽管加拉德瑞尔恼怒不已,但宇宙中似乎有某种力量对梅斯罗斯的行为做出了回应。他感到魔法发生了变化,虽然只是轻微的变化,但刹那间他看到了真实的景象。他看见玛格洛尔坐在一片陌生的海滩上,双手紧紧地抱在膝盖上,蜷缩着。他太瘦了,眼睛里也没有焦点。他抬头望着一个人,吓得直往后退。然后幻象结束了,只剩下差点站不稳的梅斯罗斯。他把剑刃翻过来查看另一面的符文,只见上面刻着:“手足同胞”(‘Siblings’), “同源同心”(‘of blood a’)。他忍不住诅咒库茹芬,这个聪明的傻瓜,然后把剑装进加拉德瑞尔送给他的普通皮制剑鞘里。
[我并不建议你尝试触发库茹芬嵌入的占卜法术。]加拉德瑞尔建议着,眼睛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它们可能会让你非常不安,还可能会误导你,尤其是对你这样没有经验的人来说。我想他本想让我看到过去或现在,但我总是能看到非常具体的未来。用水晶球占卜从来不是库茹芬的强项。我怀疑他分辨不出这两者的区别。]
[每次血碰到剑刃都会让我产生幻觉吗?]
[我曾做过一些实验,看来只有是你的血的时候才会这样。库茹芬不是预言家,但他也不笨。如果一把剑能让持有者看到被他们杀死的人的兄弟姐妹的景象,那它除了让持有者的意志变衰弱,还有什么用?]
当她在脑海里对梅斯罗斯说着这一切的时候,她也在大声地对弗罗多说话,并送给他一个水晶小瓶,瓶子里似乎闪烁着熟悉的光芒。当梅斯罗斯走近时,他几乎要伸手去触摸它了,还好他很快控制住了自己。他并不想那样做,是吧?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呢?
加拉德瑞尔说着:“……埃雅仁迪尔之光。”在这一瞬间,梅斯罗斯明白了为什么加拉德瑞尔要给弗罗多这样的礼物,以及为什么在任何情况下梅斯罗斯都不被允许接近它。因为埃雅仁迪尔的光芒来自那颗精灵宝钻,被赐福也被诅咒,会给所有不配的或值得的人都一视同仁地带来厄运。
[你疯了吗?]他厉声问道,突然充满怒气。
加拉德瑞尔尖锐地反驳道:[你现在还被誓言所束缚吗?莫非你曾想过夺走我的戒指?又或是弗罗多的戒指?]
[这是不一样的。那个誓言已经——]
[誓言已经从你的脑海里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仿佛被燃烧殆尽。我一眼就能看出你的伤疤,凯勒博恩也可以。]
凯勒博恩睿智地点点头,看起来他好像会认同加拉德瑞尔所说的每一句话。
梅斯罗斯感到沮丧,恼怒地看着他们俩。[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
梅斯罗斯又恼怒地看了小瓶一眼。现在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他可以很容易地识别出来自宝钻的吸引力,并把它推开。这并不比在又饥又渴的情况下推开馈赠的点心热茶更难。他头脑清醒,并且不受誓言的影响。
[谁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做成这样的事?]梅斯罗斯对洛丝罗瑞恩的统治者表达着惊奇。
[基于它是被烧毁而不是被切碎、撕碎的,我猜测是瓦尔妲所为,或者是宝钻本身所做。其实我想也可能会是魔苟斯,但必须承认这实际是不太可能的。]
梅斯罗斯倾向于同意她的结论。要么这个誓言因为被认为已经实现,因此被梅斯罗斯所持的那颗宝钻所烧毁了;要么是某位维拉做了什么,把誓言从他的脑海里完全抹掉了。在维拉之中,瓦尔妲和魔苟斯似乎是唯二有可能这么做的,而魔苟斯还被囚禁在虚空之中。
“伽隆?”梅斯罗斯听有人喊到他的名字,于是转过身来看着阿拉贡,对方提醒道:“是时候要出发了。”
梅斯罗斯感到莫名的伤感,伸出手拉过加拉德瑞尔,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记得我们的约定。”
“希望你可以尽可能活下去,那我就无需被迫做那样残忍的事了。”梅斯罗斯又采用了凡雅精灵道别时的礼仪,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加拉德瑞尔意识到这一礼仪的起源,看起来非常高兴。凯勒博恩看上去有点担心,但什么也没说。